凌十一确实有点扭捏，“我，四师哥，我还没有准备好……”
凌肖可没有踹人的习惯，最多拿针戳。
只是这孩子现在心理脆弱着呢，万一戳出毛病来，以后恭谨和不找他拼命！
伸出去的手，泼出去的水。
银针滑入袖口，两指用力，照着凌十一腰间一小块嫩肉这么一掐。
凌十一嗷一嗓子就叫了出来，那感觉，比挨鞭子都疼。
“四师哥，疼疼疼，别掐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转，这感觉，真是无法形容的酸爽。
“现在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么？”凌肖手上力道停止，可是却并没有放手。
“没有了，没有了。”凌十一吸了吸鼻涕，“没什么准备的，这里我熟，我什么都能做。”
凌肖收回手，嘘了一口气，看，孩子耍小性子偷懒怎么办，不能惯着，先打了再说。“你五师哥和殿下上朝去了，房间里乱的没个下脚的地方，你去给我整理好。”
“啊？”凌十一呆呆的看着凌肖。
“啊什么啊，干活不会呀，快去！”凌肖从怀里拿出小锉刀，认认真真的修指甲，或许是方才恰的太狠了，把指甲扳了。
“哎，好嘞！”凌十一撒腿就跑，生怕晚一步又要挨掐。
凌肖双手抱肩，终于把那个臭小子又给拽回来了，自己也好松一口气了。
转头，他目光突然落下了没有关好的窗户上，这窗子什么时候打开的，明明他方才过来的时候，窗户还是关着的。
凌肖默默的走到窗边，抬手关窗，总觉得着窗户上好像沾染了什么别的气息，至于是什么，他一时又想不起来。
君策和恭谨的寝殿，一向是宫人们不得随便入内的。
里面的东西，都是恭谨亲自收拾，凌十一也可以，要是再换一个人，他保准会乱发脾气，他放东西的习惯没人知晓，就连君策观察了这么久，也丝毫没有找到任何规律。
凌十一进来，开始慢慢的整理，这不是什么难事，他之前在府上怎么做的，现在也怎么做。
凌肖一声不响的走进来，拿着本医书坐在外面看，凌十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的进去，反正他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十一忙完，拿着个鸡毛掸子开始给外面的掸灰，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凌肖身前凑，伸长脖子看凌肖看的什么书。
那是一本满是陌生符号和图画的书，符号他一个也不认识，图画画的植物他倒是觉得有几个认识。
“四师哥。”凌十一试着叫了一声。
凌肖眼皮子都没动，嗯了一声。
“看书呢？”凌十一又说。
这孩子欠不欠呀，搭话都搭的这么低级，有话直说不好么。
凌肖没理他，他丧丧的想出去，刚走几步，听到凌肖问，“有话直接说。”
凌十一转身回来，也不敢坐，站在凌肖跟前觉得让凌肖抬头看他也是大不敬，于是蹲在凌肖腿边，问道，“最近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情？”
凌肖心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多了，一件比一件闹心，最闹心的还是你这熊孩子窝里横。
“……？”
凌十一双手托着下巴，“殿下的伤什么时候能好？你看我都活蹦乱跳的了，这么久了，殿下怎么还没好呢，小乔儿有消息了没？”
这些七七八八的问题凌肖一个也不想回答，便说道，“等会儿你五师哥来了，你亲自问他去！”
凌十一眼珠子转了几圈，哼哼唧唧。
凌肖不吃这一套，他最烦带孩子，“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现在可以滚了，外头院子扫一扫。”
凌十一撅着嘴，“外头宫人一天扫三遍还用我去打扫么，四师哥，你告诉我么，我不敢问五师哥，他本来就已经够烦的了，我再去缠着他问，他会更烦。”
凌肖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朝中的事情他不打听，听到什么也从不往外走，只好回答他君策的事情，“殿下的伤好的慢是有人下毒，这件事你知晓便好，不要四处与他人乱说。”
凌十一一脸担心，“下毒？那殿下他会不会死？”
凌肖憋了他一眼，这孩子承不住事儿，要是同他讲实话，怕是又要啰里啰嗦，“你四师哥在这里是干什么吃的，要是死了，我五师哥还不找我拼命！”
凌十一哦了一声，如释重负。
他果真没有骗我，那药果然不会要殿下的命，只是让他身体虚弱一段时间而已。
见这孩子终于不再问话，凌肖继续低头看他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