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策心疼的问,“谨哥,你竟是如此的嫌弃我?”
龚谨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哪里有嫌弃过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了你父皇是事情,总要做到,对不对。”
君策问道,“你是那种会遵守诺言的人么,你还答应过我要陪我一并看天下大好河山呢,你半路赴死,可曾想过我回来之后是怎样的,连个尸身都不留给我,难道你要我以后抱着你的牌位去看。”
龚谨自知理亏,低头认错,“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发誓,之后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会离开你,好不好。”
君策无奈,“你这誓言,对别人都算,对我没有一个算的。唉,我又能如何,我什么都做不了,反正你以后若是动了放弃我,放弃自己的念头,我便先你一步结果了自己,我才不要一个人毫无希望的等下去,我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好好好,都听你的。”龚谨求道,“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君策缓缓的松了手,然后继而又问,“你以后当真同那清歌没有往来?”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龚谨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既然如此,那清歌也算是咱们的恩人,改天有机会要去谢谢人家,有恩当报,这才是为君子之道。”君策说道。
自然是要去看看了,看过了之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才不会整日整日的惦记着还欠着别人什么。
“嗯,也是,我至今仍想不明白他当时为何要出手帮忙,按道理来说,他把我抓起来献给陛下岂不是更划好。”龚谨回答。
不管怎样,这事儿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就翻的了篇的,索性把人叫我过来当面问清楚,他自己也落得心安。
不过在此之前,他觉得他有必要先见一见另外一个人。
这晚,君策睡的十分的沉,好像是多年以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松,又仿佛年幼时在母亲的怀抱,在他谨哥的怀里,就这么睡了。
龚谨轻轻的抽出胳膊,披上衣衫,消失在夜色之中。
要找到明珠十分简单,他只需继续回到温泉别苑便是了。
这次他一人悄悄的来未曾惊动任何人,就连门口那一堆美貌的丫鬟都未曾惊动。
明珠这次未曾在那里泡着,他顺着君策带他走的路,来到了山洞之内。
他的目光还是落在那幅画上,那个人真的是师父么,或许,这世上还有同师父长得很像的人,自己已有多年未曾见到师父他老人家,或许自己记错了也不一定。
“你果真还是来了这里。”明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龚谨回身,“嗯,有些事情还是要回来确认一下。”他坦白。
“所以,现在确定了吗?”明珠脸上闪过一丝阴沉之色,问道。
“说实话,没有。”龚谨回答。“所以,我需要向你继续确定一下。”
“好可惜,我答应了殿下什么事情都不会向你说。”明珠回答。
“确实可惜。”龚谨无奈,明珠不是个受人威胁就能老实的人,他还真没有什么理由来说服明珠不要理君策,听他的。
“好,那不说,我来问,你只需点头和摇头,这样总可以了吧。”龚谨说道。
明珠无奈,“大人,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可大着呢,这不算是你违背了对殿下的承诺,是我自己猜到的。”龚谨回答。
明珠哭丧着脸,“大人,您是真不知情么,我怎么觉得,您是在故意套我的话。”
龚谨无奈,干脆坐了下来,“你可能是真不了解我,我若是真想套你的话,会有一百二十种方法让阿策来,而不是我亲自前来,阿策他瞒着我,定是有他的理由,但是这不能成为我不知真相装糊涂的理由。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能因此便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份好,很多谜团我不解开,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明珠坐在龚谨对面,“那帮老东西们都说你是个十分可怕的对手,我家老头子却说,你手段狠厉,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若是将来掌权,也一定是个酷吏,坊间那些个传闻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我当时觉得我自己输得的不服气,如今看来,我是输了,我不如你。”
“嗯?”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至少在对策哥哥的心思上,我的确不如你,我敬他爱他,有君臣之情,又有同窗之谊,还有那天的救命之恩,但是我却不及你,是可以和策哥哥以心换心之人,他待你以真心,你待他亦如是,我自愧不如。”明珠坦白说道。
“我……”龚谨垂眸,“其实我当初也未曾想过要坐在那个位置,是先皇他……”
“先皇那个人多疑又好算计,老头子和他打了一辈子交道,自然知道他不好伺候,说句实在的,我也不想在他手底下办事,每说句话都得斟酌个半天,累哦。”明珠答。
这明珠果真是个通透的人,他心如明镜,这样的人幸亏不是对手,也一定不能成为情敌。
“所以你是打算全部都据实相告了么?”龚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