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亮，便听到外面脚步声。
君策睁开眼睛，几乎同时，龚谨也跟着醒了过来。
龚谨的脸色极为差，这一夜他睡的并不踏实，虽然未曾做梦，但是无数人的面孔在他面前过了一个遍，让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君策的脸色更是不好，就是眼见的那种疲倦，恭谨看了心疼，当初那个闻鸡起舞，每天早上打拳的君策已经好久都没有出现了。
“什么事？”龚谨问道。
海骁隔着屏风，说道，“大人，华晟死了。”
龚谨从榻上起来，问道，“四师哥不是把毒已经给他解了么，他被灌了软筋散，怎么会突然之间死了？”
海骁道，“大人，一言难尽，还是先请您移步过去看一下吧。”
君策起身，也要一同前往。
龚谨没有阻止，这件事太诡异了，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人就这样死了，究竟是如何而死，海骁不敢说，此事事关重大，他不能瞒着君策。
推门。
华晟蜷缩在角落里，看样子并没有受到什么痛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面容安详宁静。
“怎么回事？”龚谨问道。
凌肖蹲在地上，起身说道，“身上软筋散的药性没过，砒（我爱晋江）霜的毒体内也未曾有任何残留，初步认定是死于窒息。”
“窒息？难不成他自己还能把自己给闷死不成？”龚谨问道。“四师哥你少骗人，窒息而死的人是个什么样子，你比我更清楚。”
凌肖说道，“你冷静些，他不是外力造成的窒息，而是药物窒息，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事先早已经藏好了毒药，趁着昨天晚上无人看管的时候服毒自杀的。”
“不可能！昨日咱们刑讯逼供的时候他那么痛苦都没有想过要自杀，为何熬过了一晚上便想死了，这其中定有缘由，四师哥，他根本就不想死，除非是昨夜他见到了什么人，突然之间便想死了。”龚谨看着脚下的华晟，他倒不是心疼这个罪有应得的人，而是此人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怪异，好像身上带着无数的秘密，无论如何都撬不开他的嘴，更重要的是，他突然升起一种直觉，华晟很像是替人背锅的。
至于替什么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杀死他的凶手吧。
“昨夜什么人在这里守着？”龚谨问道。
海骁出来，“大人，昨夜小人一直在这里守着，未曾离开半步。”
君策看着他，问道，“确实未曾离开半步？”
海骁重重的点了点头，“对，不信你问凌十一，他过来同小人一并守夜的。”
凌十一也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是的，昨夜海骁哥哥确实未曾离开过，我可以作证。”
龚谨皱眉，这死孩子怎么最近哪哪都有他，他作证，他做个什么证，他自己能把自己摘清楚吗。
此事到这里便又是一个僵局，好在这华晟是他们私下里抓来的，不像楚王和乔美人一样，要选个吉时风光入葬，只要事情未了，他一直扣着尸体都没有关系。
龚谨看着凌十一，“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凌十一早就会想到这一关他定是要过的，便低头上前跟上。
龚谨没有回房间，而是径直去了凌十一的房内。
龚谨推门而进，凌十一跟在后面，龚谨回身，“你把门给我关好。”
凌十一心里七上八下，却装的一脸平静，回身把门关死。
龚谨在屋子内扫视了一圈儿后坐下，最后目光落在凌十一的身上。
这样的打量让凌十一一时有些难以适应，说句实话，就是害怕。
“五师哥。”凌十一轻轻地叫了一声。
“嗯。”龚谨鼻子哼了一声，“你不打算向我坦白一些什么事情么？”、
凌十一问道，“五师哥指的是什么？”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桩桩件件，你在其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你有没有做过背弃良心的事？”龚谨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跟着颤了三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