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天上人间,龚谨莫名的觉得腰酸腿软屁股疼,对这个地方充满了莫名的一种怨念。
上次他们家阿策因为这事儿把他好一顿收拾,如今想起来依旧觉得这是他此生最大的噩梦。
龚谨脑袋瓜子摇的像拨浪鼓,“身为朝廷命官,一国宰相,公然出入到那种场合,你觉得合适么!”
明珠跳窗而入,问道,“怎么你的回答不是我竟然敢斗胆请你去那种场合,活腻了么!”
龚谨眨眨眼,气势顿时少了一大半,“啊,对啊,你活腻了么!”
明珠顶着一张娃娃脸,笑嘻嘻的说道,“丞相大人您又不是没去过,你想想,几年前你还在天上人间哪个相好的榻上躺了好几天,怎么现在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龚谨总算是明白要请他喝酒的人是谁了,除了清歌那厮没有别人。
这货也是个坑人的,早不找晚不找,这会儿找自己干嘛。
“所以嫂子你到底去不去嘛,我真是受人之托,你要是怕我哥不允许,我去给你说情可好。”
得,刚送走一位,又来一位,今天都吃错了什么药!
明珠俨然是一副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的他差点儿当场去世。
若是真要找君策去说,那好面子的家伙当场大度的表示同意了,秋后算账最可怕了,还不如有什么账当面就结清了。
“去去去,我说你真是交友广泛。”龚谨无奈,只好先把眼前这位打发走,然后再慢慢的想对策。
明珠哼唧了一声,“光说去,嫂子大人您可是动身呀!”
龚谨磨蹭着,“我这不是得想好理由么,若是就这么走了,也不怕你家策哥哥去天上人间直接抓人么!”
“哎呀怕什么呀,我已经叫我爹过去同他谈论今年殿试的题目去了,没两个时辰是回不来的,看,我是不是很贴心。”明珠问道。
龚谨白了他一眼,“明大学士真是越来越为老不尊了,怎么这种事情也跟你一起同流合污。”
明珠上来拉扯龚谨的衣袖,“老头子那还不是为了圈住我所做的妥协,所以你放心好啦,策哥哥就算是再不耐烦,也不好薄了我家老头子的面子,所以,我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偷人,嫂子您只管放心跟我走好了。”
龚谨怎么听都觉得这话不对劲,奈何明治是个急性子,他一路被拉扯着出去,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件,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事实上,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明珠的马车就停在了他寝殿门外,出了寝殿门直接上车,直到出了宫门,一路上连个查问的人都没有。
龚谨撇撇嘴巴,“明家在朝廷之内的势力竟如此大,出入宫门就像是进自家后花园似得。”
明珠笑道,“嫂子此言差矣,进我家后花园也没这么随便,你没看这车头上挂的是什么么?”
龚谨挑帘一看,好么,上门明晃晃的挂着一块御赐的免检令牌。
服了,真是服了。
明大学士为了这个儿子简直是下了血本了,这都能够拿出来让他祸害。
龚谨依着靠背,懒洋洋的说道,“我看什么时候方便的话就把这牌子给收回来,省的你以后进宫来骚扰不该骚扰的人。”
明珠连忙摆手,“别别别,这牌子是我偷的老头子的,他不知道,我发誓,就用这一次,用完之后我一定放在明家祠堂,和祖宗牌位一起供起来。”
龚谨不由的开始为大晋下一代幕僚开始担忧,老帮菜一个一个的顽固不化纵然郁闷,但是威逼利诱好言相劝都还是能够掌控的,这新一辈的都是什么惹祸精!
他家四师哥那位家属凭借裙带关系上位已经够令人不齿了,这位诸多大人眼中能够接替自己丞相之位的明家独苗却成了一株真正的“毒苗。”
“天底下还有你不敢惹的祸么?”龚谨突然一本正经的问道。
明珠小脸也开始一本正经,“天底下还有丞相大人不敢做的事么?”说完便哈哈的笑了起来。
龚谨也哈哈大笑,两人伸手相互指着对方,做出了一个果然还是你懂我的表情。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大家谁也别跟谁玩聊斋,装正经这件事实在是太不高级了。
马车在天上人间的门口停下,明珠轻飘飘的从车内跳了出来。
然后十分有风度的回身,伸出一只手,“美人,请。”
龚谨无视那半空中递过来的手,也轻飘飘从车上跳下来,说道,“你这马车的排场比殿下的都大,天天这么招摇过市,小心吏部过来先给你没收充公。”
明珠说道,“丞相大人你可不要乱说,我这马车就是用的木料名贵了一些,雕工精美了一些,零碎带的多了一些,规格上还是比不上殿下的马车的。”
明,狡辩一级选手,珠,刚榻上台阶,门口小厮就十分热情的上前,“明公子,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