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睁开眼,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这你别操心,我何时走留多久都不是你说了算的。”
龚谨哼了一声,“恕我愚钝,我实在是不知晓哥你跟着我是图个啥,怎滴,还想着从我身上套点机密透露给华劭么。”
周澜道,“华劭对你比对我熟,这点,他真的不需要。”
龚谨缓缓走过去,跪坐在周澜跟前,“要么哥你给我说说呗,华劭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周澜烦死了,小时候的弟弟多可爱呀,乖巧懂事,什么事都听他的,现在这个,聒噪又烦人,上蹿下跳像只猴子,而起话中带话,什么时候你不小心,就会被套出话来。
“他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反正我是不会说的。”周澜站起身,转身就往外走。
“哎,哥你跑什么呀,咱们聊会儿天不好么。”龚谨在后面佯装要追问,可是只问,一点儿要追的意思都没有,他只是想把眼前这人赶出去而已。
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单纯的赶人太伤感情了,可是不赶人的话将来有可能会伤心,思来想去,还是让他自己知难而退吧。
龚谨是发现了,只要一涉及到华劭,周澜定会退避三舍,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周澜是在受华劭的差遣。
他同华劭现在正在较量,身边放着这么一个说不清敌友,态度暧昧的亲哥,他真是够够的了。
听到周澜脚步声走远,龚谨方拿出哨子,哨声响起,小灰鸽咕咕咕咕的落在他的桌案前。
这是他同君策特有的联系方式,鸽子半个时辰前就已经来了,之所以没有进来,是没有听到龚谨哨声指令,这会儿它安静的站在案几上,就是等着龚谨拆开信笺。
君策的信没有绑在鸽子腿上,这么明显的位置,他是不会放的,在右边翅膀处,羽毛的掩盖之下,龚谨终于摸到了那个藏着信的小油纸袋。
打开袋子,里面是用特指的油纸写的书信,若不仔细看,就是一张空白的油纸条,上面什么内容都没有,龚谨拿起桌上的酒葫芦,猛喝一大口,喷在油纸条上,内容方显示出来。
“鱼儿已上钩,一切如君所愿,勿念,山高路遥远,不能揽君入怀,难眠。”
龚谨嘴角不由的上扬,我的人,出手就是一个漂亮。
……
临安城
该来的,逃也逃不掉,曹礼兵终还是把这封奏报老老实实的送到了军机处,明珠看着这份奏报,脸上毫无表情,众人知晓这位新上任的丞相大人肯定要烧三把火,都远远的躲着,生怕烧到自己,没想到这把火这么快就烧到了工部。
众尚书都坐着,桌案上的茶水是今年的春茶,茶香四溢,香味扑鼻,然谁也没有心思品茶,丞相大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妥妥的注视着,谁敢多说一句话。
明珠把折子往桌子上一抛,说道,“怎么?你现在把折子送到本相手中,是希望本相做何处置呢?”
曹礼兵把目光投向保命伞万事都能出来护一下的张太傅,又悄悄的收回了目光。
张太傅放下茶杯,说道,“此事工部就算是有错,也是怠工之罪,但是这奏报是怎么来到工部的,的确可疑,曹尚书将工部所有的门房都问了一个遍,都未曾听闻过有人送来信笺,所以说,定是有人存心栽赃陷害,待查清楚了来龙去脉,再做问罪也不迟。”
明珠从座位上站起身,说道,“太傅大人说的是,是学生疏露了,学生这便下令彻底清查到底是什么人栽赃假货。”
方才还一脸杀气的模样,在张太傅面前,永远都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听话又乖巧。
张太傅一时受宠若惊,明小公子未曾受到过他半分的教诲,也未曾给过人家一丝的帮扶,除了昨日里强推上任之外,没有任何过多的交情。
明家本就已经功成名就,明大学士更是人人敬仰的谦谦君子,教师楷模,明小公子更是远近闻名的神童,这样的一位博学世家,他怎么够都够不着的所在。教人家,实在受之有愧。
难得这孩子还这么有礼貌,叫他一时不知所措,说道,“那便有劳丞相大人了。”
张太傅却是无话可说,这事帮也只能帮到这儿了,毕竟这是六部自己的事情,有丞相在,他没理由越俎代庖。
“依曹大人所言,那便是有人把这奏报偷偷的放到你工部去了呢,曹大人你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想隐匿信笺,把矛头对准曹大人。”明珠显然是不想同这位曹尚书多说半个字,便只好把这锅又原封不动的甩了回去。
“我……”按照张太傅的意思,这事儿要想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便定是要把责任都推到兵部上去。就算赵峥是冤枉的,但是他并非是一人孤军奋战,到时候彻查,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但是他怎么看丞相大人的意思是不想彻查,就想烧火呢。
“我……不 ,下官,下官觉得此事当先去找兵部问个明白。”
众人把目光投向兵部尚书赵峥的位置上,却是空空如也,方才的赵大人哪儿去了。喜欢遥想龚谨当年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遥想龚谨当年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