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周遭冰冷无匹的寒意,景泠已经顾不上指责系统亲手推他入火坑的丧尽天良行为,小嘴一瘪眼泪就像被拧开的水龙头,哗啦啦地往下掉。
一开口声音又软又抖,还带着鼻音听起来十分可怜:“老公呜呜呜……”
“我好怕呜呜呜!!!”景泠眯缝着眼,透过斑驳的泪水观察裴凛的脸色,越哭声音越大,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
裴凛偏偏不接茬,就静静地看着他声泪俱下痛诉衷肠:“吓死我了呜呜呜!裴衡远那王八蛋疯了,竟然给我用迷.药,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他、他对我……”
冰凉的手指将景泠的下颌提起,下巴尖尚未坠落的泪水将指腹濡湿。
景泠看不清裴凛瘆人的表情,以为对方心疼了,立即改口娇气地哼唧:“老公,绑得我手疼,先放开我好不好?”
裴凛垂眸看他,一半的脸庞隐没在黑暗中戾气横生,目光锋利得像是要将眼前这口蜜腹剑的小色鬼直接切碎一般。
半晌后他动了动唇,温柔低沉的声音从齿缝中缓缓挤出:“你最信任小远,你一直喜欢小远,知道他不能娶你才选择和我假结婚?”
景泠倒吸一口凉气:[我靠!这么会抓重点,小学语文缩句他一定是满分吧!]
系统:[……]好家伙,你是真不怕死。
“当然不是!”景泠矢口否认,“我当然是为了稳住他才这样瞎说的啊!我怕他对我下手,我真的好怕,肯定是不论真假管用就好,都是为了保住我的清白呜呜呜。”
景泠哭得像刚死了男人的小寡妇,一边在辩解中夹杂着哼哼唧唧的手疼脚疼。
裴凛用刀将缠绕在他四肢上的绳结割断,景泠立即扑进男人怀里:“裴凛,你要相信我呜呜呜我真的最爱你了。”
裴凛捏着他的下巴,将满脸泪痕的脸颊掰向自己,贴着鼻尖低低问道:“那穆航呢?”
景泠惊诧:“嘎?”他不懂这时候对方提穆航干啥,不是裴衡远吗?
裴凛还在继续发问:“穆舷呢?”
“谁?”
系统体贴提醒:[你家帅气小穆的亲弟弟,十六岁小帅弟,你几次夸过他青春逼人,还让穆航带来公司欣赏过。]
景泠:[……]
下巴上的力道收紧,“薛医生呢?”
这个景泠知道,X院重金聘请的华裔外科专家,盘正、条顺、还是弯的,能将长款白大褂穿出顶奢新款风衣的范儿,出院前景泠已经搞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下巴被捏得生疼,但心里虚的一批,他也不知道怎么就从被裴衡远暗算拐到他的花花肠子上了,而且裴凛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缩着肩膀啪嗒啪嗒掉眼泪装可怜。
裴凛也想知道,他活了两辈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糟心玩意,克制着将手里的小下巴掰碎的冲动,继续温柔的审问:“盛况投资的蒋总、池跃传媒的小池总、tiss组合的队长……”
景泠“哇”的一声嚎了起来,这他妈是怎么做到比他记得还全面!思绪电转,景泠转念就想出倒打一耙的刁钻角度:“你监视我!?”
裴凛冷笑一声,拽起景泠就往浴室带:“我不仅要监视你?还要奸,你。”
浴室的灯一打开,景泠才发现装修风格和他卧室的类似,原来他已经被裴凛带回裴宅了,难怪刚刚觉得没开灯月光也挺足的,想必是主卧两侧全尺寸玻璃幕墙的效果……
景泠腿还是有点软,被裴凛一路拉扯得不舒服,放大百倍嗷嗷乱叫:“你答应过不会强迫我的!”
裴凛把人拽进浴缸里,阴沉的俊脸像是要吃人:“放心,我会让你主动求着我,上,你。”
景泠被裴凛快速冲洗一番,他被冲得像个落汤鸡,抱着膝盖惨兮兮地坐在浴缸里,泪痕和水流搅在一处,一双桃花眼被泡得红,肿可怜,瘪着嘴呜咽:“你家暴我呜呜呜。”
系统看着屏幕上的马赛克,听完翻了个白眼,也不知景泠是哪里来的脸皮说这话。
裴凛面色不变,指了指墙壁的方向:“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勾,引我的吗?”
景泠试图挣扎:“我不是勾引,我是对你真情流露呜呜呜……”
裴凛眸色阴沉:“你对别人也这么花言巧语?”
这题看似普通实则暗潮涌动,否认等于只对裴凛花言巧语,承认等于花心滥情实锤,作为奥斯卡在逃的三.级.片影帝,景泠抽抽噎噎:“能住进我心里的只有你!”
裴凛闻言轻嗤一声:“很好,这么爱我就做给我看。”
“做什么?”
裴凛指了指靠墙的浴缸边沿,“背向我,跪过去。”
景泠眨巴眨巴眼睛,吸着鼻子楚楚可怜道:“我手疼扶不住。”
裴凛索性将他手上的绷带拆开,伤口早就愈合了,虽然还不敢拄拐,但双手扶着浴缸边缘绝对没问题。
景泠想仰天长啸,他的愈合能力为什么这么好!!!
水柱像是承载着裴凛的情绪恣肆奔涌,景泠的肚皮鼓胀想要后缩却被铁臂箍住腰线。他被裴凛反复冲洗,最后两块大浴巾一裹又回到床上。
景泠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身侧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个半米多长的黑漆盒子,一低头借着灯光看清了映照在上面惨兮兮的自己。
虽然排干净了,但身上还残留着强烈的不适感,他咳嗽了一下软声问道:“这是什么?”
裴凛身上被飞溅的水流打湿不少,正在换干净的衣物。景泠也不知道他大半夜换衣服,还打温莎结是不是被自己绿疯了。
“送你的礼物。”裴凛一边调整领结,一边走到床边,随后将质感不俗的“礼物盒”打开,黑色丝绒软布中整整齐齐排列了十根玉笋。
从左到右,由小到大,肉白皮美质地无暇,看到最右侧的尺寸景泠惊了,黄文走入现实的确带感,只是如果不是给他用那就更完美了!
就算他不懂玉价也知道这玉肯定贵死了,可雕了一套这是什么玩意啊!景泠顿感局部冒凉风,他咽了咽口水又向后挪了挪。
裴凛抬眸看他:“自己挑还是我给你挑?”
“都不想……”
裴凛正系着袖扣,闻言轻笑一声:“等不及想直接来?”说完作势就要将刚穿好的再脱下来。
景泠立即抽出离他最近的一个,然后就低头和手里桔梗模样的东西大眼瞪小眼。裴凛将盒子里配套的瓷瓶拿出来丢给他,沉声催促:“快点。”
*
原本是让他自己来,但裴凛实在嫌他墨迹直接动手解决。景泠叫得像杀猪一般,裴凛捏着他的脸蛋:“以后乖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