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表乒死了,是遭遇了一场车祸,现在那个司机还没被抓到,临走前,他让我上五清山.....不过,我不是为了继承什么肖家产业,我要的是一个真相,或许那个真相有我母亲的死因,也或许我能替肖家做些什么。”
李长生忽然觉得手臂上的蚀骨感消散了些,心想着干脆就将和表舅相遇后的所有全部和盘托出,这样,对方或许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疑问和不信任。
于是,从那天公交上遇贼,到后来表舅爷将自己从毒蛇的枪口下救下,再到高速公路被无数毒蛇围攻,最后的最后,李长生的眼框也情不自禁的湿润了。
原来将这整个相遇的节点连接起来,才发现这个曾经误会的*坏老头“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当年,他始终不婴,为了宏大的抱负也不知道辜负了多少爱慕他的女人。
却把非亲生的外甥姑娘,当作自己的亲骨肉看待。
所以说,当年全家得知肖潇的死讯时,外婆有多痛苦难过,那么这个表舅爷,也不会好过多少。
人人只当他是支撑肖家大业的顶梁柱,却忘了这个孤独一生的老人,他也是有情感,有爱有恨,有过青春的。
“他去找我,花了那么多心思,老道士为了他中了蛇毒身亡,后来,他误会我的朋友,认为他不值得信任,那天早上毒性明明已经消散了,可他老人家冲动跑了出去.....再也,再也没没能醒来。”
李长生的痛苦在这一下似乎得到了一个彻底的宣泄,终于来到了母亲的故土,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方式,以及这样的身份。
小的时候,李长生幻想过无数次回外婆家的场景,但爷爷也似乎说不出外婆是哪里人时,母亲又是何时与父亲相识并有了自己的。
爷爷李守一总是各种借口躲避这孩子的刨根问底,记得十六岁那一年,李长生再次问起时爷爷又左右而言他时,刚刚有了独立思想的李长生痛哭着跑了出去。
后来很晚了爷爷将他从河边的堤坝上寻到,也就是那一晚,爷爷才告诉他,爸爸妈妈是在一条小河边遇见的,当时也是爸爸救了妈妈。
这段相遇过程,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和屏儿的相遇,想到这,李长生的心咯噔了一下,瞬间赵依然的脸不断在眼前跃过,像是在警告着什么,让他一个激灵又将思绪拉扯到现实中。
是啊,十五年的岁月,肖家从过去三十多口人,现在只剩下了老管家一人。李长生这个外戚,如果不站出来替他们报仇,这些冤魂永远也无法安息了。
“他真的死了,他真的死了。”妙玉像是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挣扎,任凭眼泪滚滚落下,那种无声的哭泣最是痿人,那悲鸣的痛苦沉默着比起大哭一场,更加让旁人感到绝望。
这一刻,李长生竟然和给自己下毒的妙玉产生了共情,那是对共同在乎的那个人最后的纪念,也是对永远无法实现的诺言,最后的告白。
十多分钟后,妙玉狠狠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朝着房间一侧的角落走去那里摆放着一个三扇门的老式衣柜,但与木床不同的是,这柜子倒是朴素简单,上面搁着一个深红色掉了漆的木制箱子,体积和现在登机用的行李箱差不多,估计里面没装衣物,妙玉从上面取下来是毫不费力。
“你过来吧。”
李长生刚刚只顾着观察对方的动静,没想到会在取下那箱子后,对方叫自己过去。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缓缓地站起身来,不过太奇怪了,那种疼痛感竟然消失了大半,难道是已经入了五脏六腑,所以表面上的触感反而没有那么强烈了?
不过李长生也不是二愣子,已经上了一当,怎么着也得放着对方,好奇心促使着他迈开了脚步,可是当他看清打开的箱子里,那早已分不清颜色的绸缎下包裹的物品时,却有些不知所云。
一张发黄的地契,以及一只翠绿色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