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跃气得恨不得吐一公斤的血!
他发现自己不能和江暮染进行对话, 因为这个小白脸嘴上功夫很厉害, 颠倒是非的能力超一流。
于是,在愤怒过后, 他很快平静了下来。阴沉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江暮染说道,“你确定不要我下车?”
江暮染认真地点点头,说道, “你既然不想下车, 就一辈子待在车上。做男人嘛,说话算数,不要出尔反尔。”
如果眼前有一把刀,方景跃绝对一刀捅死这个祸害!我怎么就出尔反尔,就不是男人了?
但多说无益,既然江暮染不给他面子,方景跃觉得自己也没必要放过她——本来也没打算放过她。
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简单交代几句,又很快挂断。挂断后, 方景跃也不再和江暮染说话, 坐在驾驶位如老僧入定般岿然不动。他知道, 过不了几分钟,江暮染就会主动向自己开口求饶。
“你打电话是在找人来收拾我吗?”江暮染好奇地问道。
方景跃本来不想理她。因为这不明摆着的事吗?但他转念一想, 要是被这小白脸知道了自己正找人过来, 她见形势不对跑了怎么办?难道自己还要下车去追?光想想那个场景, 就觉得掉价。
于是, 方景跃否认道,“没有,你想多了。”
“那真是太好了!”江暮染立马笑了起来。好像得到方景跃的确定是件特别高兴的事。“幸好你没叫人,不然我想欺负你一下还有点怕——”
方景跃瞬间警惕起来,身体绷直贴紧了靠背。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江暮染是金棕榈的保安。现在他们又在金棕榈的门口,江暮染想招呼几个人过来简直轻而易举。而自己孤军奋战,又被困在车里,几乎是砧板上待宰的鱼,毫无还手之力!
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了。
“你想干什么?!”方景跃低吼道,“我警告你,你最好别动我,不然等我的人过来————”
“什么?你叫了人?!”江暮染不可思议地喊出了声。然后露出一副受到欺骗而愤怒的表情,指责道,“你不是说你没叫人吗?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是觉得我很好骗对不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居然又出尔反尔!”
如果说之前是暗讽,现在就是正大光明地骂自己不是男人!方景跃憋着气,嘴巴都气歪了。自从经历过一次险些做不成男人的经历,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骂自己不是男人!
但是,古有勾践卧薪尝胆,韩信受□□之辱。他再忍耐几分钟又有什么关系?方景跃拼命压住火气,俊脸冰冷,不说话。
江暮染为自己莫须有惹来的“情敌”感到委屈不已,现在这个“情敌”还要找人来收拾自己,身为“金主”,顾倾城是不是该来一下?
于是,她摸出自己的宝贝手机,找到顾倾城的号码拨了过去,“喂?有人冒充你男朋友欺负我,你带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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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面对面站着。
一个妩媚勾人,嘴角含笑。酒红色波浪卷长发蓬松顺滑,披散在背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风韵。掐腰设计的刺绣连衣裙,纤腰款款,盈盈一握,衬得胸口更加饱满圆润,仿佛成熟的蜜桃,呼之欲出,让人有想摘下一尝的冲动。
这是个熟到骨子里的女人,也是个漂亮妩媚到骨子里的女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极品女人,面前却站了个更加“极品”的女人!
“薄小姐。”顾倾城只微微一愣,就主动出声打招呼。
她没想到薄玉会出现在这里。
薄玉拄着手杖,打量着眼前这个性感妩媚的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无论从长相,身材,还是气质上来说,顾倾城都无可挑剔。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薄玉对自己的眼光很满意,那张丑陋的脸上也带着些许微笑,问道,“三天了,我来问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做我的女人。”
顾倾城闻言“扑哧”笑出了声,一双桃花眼潋着水光,故作自叹自怜地说道,“像我这么声名狼藉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薄小姐。”
出乎意料的,薄玉点点头,赞同了顾倾城的观点,心里对顾倾城这种有自知自明的说法也给出了高度赞赏。
是了,像她们这种出身的人,就算是玩,也不可能玩别人剩下的。除非,是她们玩剩下的留给别人,那自然另到别论。
可顾倾城不一样。从薄玉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认定这个女人属于自己!所以薄玉愿意为她稍稍降低一点自己的标准。
“我说了,做我的女人,没人胆敢乱说话。”薄玉狂妄地说道。她不在乎顾倾城是不是声名狼藉,是因为她知道,只要顾倾城做了她的女人,没人再敢让她声名狼藉。这是薄玉的自信!
不得不说,虽然薄玉矮小,丑陋,心理变态。但她敢说,敢做,像条疯狗般无所畏惧!
顾倾城笑得愈发妩媚动人了,主动朝薄玉走近了几分,吐气如兰,问道,“你,这是在追求我?”
追求?薄玉被这个词给逗笑了。但她也没摇头否认,说道,“如果你觉得这么理解会可以满足你的虚荣心的话。”
“那就是了。”顾倾城从来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果断地点头肯定了。
薄玉大笑。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顾倾城笑得犹如蛇蝎,诱人是诱人,可吐出的蛇信子却能要人小命。“哦,既然是追求了,那我就有拒绝的权利——不好意思薄小姐,你被我拒绝了。”
顾倾城一面惋惜地说道,一面含笑。娇艳动人的面孔令人不忍责备。
薄玉依旧笑。可眼底却凝固了一道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