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哀嚎,而是对方的舌头被拔了。而且石墙厚数尺,隔音效果也很好。
不是没有血腥味儿,而是铁门太严,血腥味都透不出来。
真可谓铜墙铁壁,饶是武艺高强之人,也无法逃脱。
牢房里面也是一尘不染的,有一个男人,头发被梳理的很整齐,衣裳也很干净,只是……
身体只剩下上半截,整个人泡在一盆血水里。
白简儿微微蹙眉,觉得锦衣卫里都是变态,环境打扫的干净,犯人收拾的也干净,但偏偏如此血腥残忍。
典狱长见白简儿不但没惊恐的尖叫,反而镇定的若有所思,不由得对她有点刮目相看了。
于是,问道:“知道这人的下半截身子怎么没的吗?”
白简儿想了想道:“一点一点锉掉的?”
典狱长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还这般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白简儿实话实说道:“猜的。”
若是用寻常的方式剁下来的,他就没必要问她。既然让她猜,那定是用了常人无法想象到的残酷方法。
典狱长冷声道:“还挺聪明的,所以更要老实点儿,不然我们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们不想让你死,怎么样都能留一口气吊着你。”
白简儿很配合的拍拍心口,夸张地做出恐惧状,“我好怕怕呀。”
作为一个大夫,咱什么样的活人、死人没见到?
医院送来的病人,惨的那叫一个千奇百怪:车祸的、打架的、跳楼的、烧的、烫的……
想这样就吓唬到她,呵呵!
典狱长没有吓唬到白简儿,有些恼羞成怒,让人关上牢门,“不管你怕不怕,进了诏狱,不管你有没有犯事,十八般刑具都要先上一遍!”
他说这话时,眸中闪过一抹阴鹭。
这次白简儿真害怕了,忙小声道:“你若是不让我受刑,我能治好你的牙疼病。”
典狱长一愣,眸光晶亮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牙疼?”
白简儿自信的道:“看的呀,你脸都肿了。还有,你身上有一股药味儿,里面有……”
她说了一些药材的名字,正是他吃的药方。
“这些药材虽然能消炎止痛,但并没有治好你的牙疼是不是?”
典狱长是听说过白简儿的医术的,能剖腹取子,能治恭王的病,今天还把太子治好了。
他心中已经动摇了,若有所思的继续往前走着。
白简儿也不逼他做决定,跟着他走。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看他的腮部下陷,应该至少拔了三颗后槽牙了,可见疼了有些日子了。
而且,牙拔了都不管用,可见病根不在牙上,他就是把牙扒光了,该疼还是疼。
后面押送她的狱卒李胜,小声问道:“白大小姐,家母得了咳疾,大夫说是痨病,您能治不?”
肺痨,又叫肺结核,在这里的确是要命的大病。
但对于她来说,这不是什么难治的大病,很确定的道:“我能治,而且能去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