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觉得赵举人说的对,白子青也就压下心底的不安,专心考前突击。
若是拉拢利用,他也得先有人家看得上的价值才对,考不上进士,一切都是枉然。
白子青的见识有限,但他记忆力超群,又不是死读书的,也下地干活、上街买卖东西,所以他的策论没有华而不实的瓜瓜其谈,倒是更加贴近民生。
白锦业拿到他做的策论,就给白尚书看。
白尚书一看那字,就有了好感,道:“这字倒是颇有风骨,他一个农家子,定是下了苦功夫的。”
看了策论,道:“有自己的见的,实施性很强,不纯粹是纸上谈兵,但见识眼界的局限,不够大气,行文也太质朴了些。”
白锦亭也是进士科出身,也拿过来看了一遍,提了一些不足之处。
白尚书也指点了几处,“他目前的水平,只要正常发挥,上榜不成问题,名次想靠前得看运气了。”
白锦业将父兄的意见一一列下,又拿给自己的老师看。老师从白锦业的嘴里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也有心帮忙,在策论上写下了自己的批注。
白子青拿到回复,如醍醐灌顶,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更不敢放松,赶紧翻阅经典史书,查缺补漏。
白子鸿也帮不上弟弟的忙,照顾好他的衣食起居,洗衣做饭无微不至。
这天白子青的墨用完了,让白子鸿上街去买。
白子鸿一听是去书生去的地方,就换了件体面点儿的长袍,把木簪摘下,换了一根银簪。
他对附近的地方已经很熟了,没让院子里的下人带路,自己去了笔墨铺子。
买了一盒墨条,京城的东西太贵,他心疼地蹙起了眉,想着去买菜的街道买菜,今天得少买点儿肉,只给三弟补补就行了。
听到背后有女人叫唤:“夫君!夫君!”
那声音温柔婉转,带着特有的京腔儿,很是好听。
他没有回头,心道,这京城的女子就是知书达理,嗓门儿这般小,若是换了他婆娘,早就一声吼,让全街道的人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