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庄。
眼看着太阳已经快升到头顶,吴妈终于忍不住轻轻敲响了主卧的门,就算昨夜睡得再晚现在也应该醒了啊。
更何况,靳先生从来都没有赖床不起的习惯。
咚咚咚——
又是轻轻敲了几声。
屋子里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该不会是伤口……
吴妈一时心慌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然后慌不择路地喊人拿来主卧的钥匙,也不管靳承寒会不会发脾气,就赶紧将门拧开。
却不料。
偌大的主卧里只有空荡荡一片,哪里有靳承寒的身影,只有被子上微微的褶皱证明他曾经确实存在过。
霎时间,吴妈愣了,所有佣人都愣了。
她们都是每天六点三十就准时起床做工,却没有一个人看见靳先生离开,所以,这靳先生到底是什么时候就离开的?
吴妈将电话从财团打到北奚湾,又从靳承寒的整个秘书室挨个打到他的生活助理和司机保镖。
最后终于在一个年轻司机口中得知,靳承寒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他,要他将誉澜大厦的钥匙送到南庄附近。
“到了之后靳总就要求我下车,接着他自己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后面的情况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电话那端,司机一五一十如实地交代着,又生怕吴妈不信似地,连连保证着。
“好的,我知道了。”
吴妈只听到誉澜大厦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其余什么也没有多说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过身无奈地摇摇头,跟医生说道:“靳先生今天大概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真是麻烦您跑这一趟,等靳先生回来,我再另行让人通知您。”
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随心所欲的病人。
医生也颇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然后拎着药箱转身离开。
从车子开上誉澜大道的那一刻起,沈言渺就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似乎一直被什么人跟着,但是从后视镜里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程子谦察觉到她略微紧张的神色,不禁关切地问道,连忙也转过身往后面看了看,除了一辆紧跟着一辆的车子,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
沈言渺牵强地扯出一抹笑意,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昨天没睡好,所有才又是幻听又是幻觉的。
这光天化日的,她也没开罪过什么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我知道有一家中餐馆还不错,只不过你吃了这么多年的西餐快餐,还会拿筷子吗?”
沈言渺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努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恬淡的脸颊上扬起一抹娇俏动人的笑意。
“处处恶意取笑诽谤,言渺,这难道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闻言,程子谦立刻佯装出一脸痛心疾首的浮夸表情,好像真的有多么受伤似地,继续补充说道:“更何况,还是对待曾经替你医过病的大夫,简直是惨绝人寰,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