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你是酒还没醒吗?
沈言渺听着他的话顿时更是傻眼了,她一双清澈映月般的水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仿佛在思考他到底还能有多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醒了。
靳承寒十分郑重其事回答了她的问题,他无可挑剔的俊颜上没有半点儿玩笑的意思,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能给旁人解读到的情绪。
那应该是一种莫名的不怀好意。
沈言渺只觉得自己可能又一不小心踩进了,这个男人早早准备好的陷阱,并且很有可能难以脱身,她深深地屏了一口气,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可不相信一个口口声声说什么,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男人,会突然大发善心一挥手就赐给她黄金百万两。
这多瞎。
靳承寒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无奸不商的气魄在他身上可以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微微弯了弯唇畔,声音淡淡地说:你刚才不是说我最擅长趁火打劫,我想了想,决定不让你的褒奖落空。
他说着,忽而顿了顿,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定定落在她脸颊上,眼底笑意漾然:所以靳太太,你还记得一百万吗?
一百万?
什么一百……
沈言渺微微皱了皱细眉,下意识地就追问,可是当她看到某人脸上阴谋得逞的狡黠暧昧笑意时,一句又一句荒唐不堪的对白就恍如昨日一般,飞快地从脑海里掠过。
……
沈小姐对于金主的报酬还满意吗?
殴打金主?沈言渺,你到底能不能稍微有一点当人情人的自觉?
……
那些仿若小孩子过家家般胡闹的日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冲破记忆浮现在眼前。
一百万。
是的。
那时候,她曾经有过好多张被他龙飞凤舞签完字的一百万支票。
所以,他再提起是什么意思,那么荒唐的事情还要重来一遍?
沈言渺握着筷子的纤白手指不禁重了几分力道,她一汪泓水般明澈的眼眸震惊地望向靳承寒,舌头就好像打了结一样:靳、靳承寒,你说的一百万,最好别是我想的意思吧。
否则,她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咬死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
他是有什么金主之类奇怪的特殊爱好吗!
就是你想的意思。
靳承寒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什么问题,他看上去十分赞许地抬手在她发顶揉了揉,兀自沉声说着:用不了多久,所有的事情都会尘埃落定,我们从前没完成的事情,当然也不能半途而废。
沈言渺原本恬淡的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她重重将手里的筷子放回桌子上,脸色泛红微微气恼地喊了一声:靳承寒,就算是我拜托你了,你要点脸行不行!
他们过去没完成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可倒好,偏偏记住了这一件最不着调的。
六千万,沈言渺,我已经很宽容了。
靳承寒就好像没看到她脸上的不悦和羞赧一样,左右小团子也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所以他无所忌惮得很:你可别忘了自己当初说的期限,本来就是你欠我的。
她说的期限?
沈言渺回忆般缓缓地眨了眨眼睛,那个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她说等到他找到另一个想要陪伴一生的人,一切就自动终止。
可现在,这不就是无期徒刑了吗?
沈大设计师无声地看了看碗里粒粒分明的米饭,又看了看满脸认真不打算退让的靳承寒,她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又重新拾起筷子,淡淡地说:靳大总裁,这显然并不是一笔怎么合算的交易,你确定你想好了?
当然。
靳承寒立即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他又抬手替她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碗里,语气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六千万,在一切变成正当的夫妻义务之前,够用了。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