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假装看不到沈言渺已经快要杀人的羞恼表情,他摸了摸下巴,继续慢慢悠悠地说:但是好在眼光还不错,抱着我就不撒手,在我身上到处摸来摸……
他说得那么坦坦荡荡,丝毫没有避讳。
沈言渺终于再也听不下去,她娇俏的小脸已经红到快要滴血,连着耳尖都在发烫。
她恼羞成怒地紧紧捂上他的薄唇,瞪大眼睛威胁道:靳承寒,你赶紧闭嘴,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我就掐死你。
她那一点小小的力气用在他身上,根本就缥缈到不值一提。
可偏偏。
靳大总裁就喜欢看她像只奶猫气急炸毛的样子,明明已经恼到不行,却只能呜呜地发出一声又一声不满。
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靳承寒索性不反抗也不挣扎,他就这么任由她纤白的手指紧紧覆在自己脸上,漆黑的眸底噙满了宠溺温柔的笑意,低磁的声音含混不清地从她指缝流淌出:沈言渺,那个时候的你,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
沈言渺如水晶般漂亮的眼眸里顿时布满了挫败和怨怼,她气恨恨地瞪了他好久,这才松开手掌,微微切齿地出声:那个时候的你,也比现在招人喜欢多了。
彼此彼此。
靳承寒也不急不恼,他颀长的身影缓缓向她靠近,又微微倾身在她烟粉色的唇瓣上偷得一吻,伏在她耳畔沉声说:不过那时候的我们,倒是和现在差不多,一样的登对。
沈言渺几乎已经快要被他气笑了,她抬手在他肩上用力捶了一记,俏丽的脸颊上仿佛笼罩了一层绚丽的霞彩一般,气急败坏地下了逐客令:我还要洗碗,你快点给我出去。
不出去。
靳承寒却根本不是那种会乖乖听人指挥的人,他双手抱在身前,姿态慵懒地往流理台上一靠,大言不惭地开口:我看着你洗,省得你偷懒洗不干净。
他才偷懒。
沈言渺真的好想往他脸上泼一捧凉水,不过她到底也没这么做,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毁了的话,那她可就亏大了。
温热的水流,不急不缓地从龙头里淌出来。
沈言渺也不再多跟他说话,她动作熟稔地抓过一旁的隔水手套戴好,表情认真地清洗着自己用过的碗筷。
她卷翘纤长的睫羽有节奏的忽闪着,一缕长发不听话地从肩后落到她身前,隐隐约约遮去她漂亮的嘴唇。
几乎是下意识的。
靳承寒不动声色地抬手,帮她将那一缕长发别到耳后,他就仿佛在欣赏一副什么旷世绮丽的名画一般,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面前的人。
沈言渺能清晰感觉到那一抹紧紧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她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要习惯,也竭力地想要忽视掉靳承寒的存在。
可是她悲伤地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应该也没有谁,可以对那么热忱且赤诚的目光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今天去送闹闹上学还顺利吗?
沈言渺真怕自己一个心慌神乱就将手里的瓷碗摔碎,反正也避不开,她索性就不避了,声音淡淡地找着闲话:小丫头没有再故意为难你吧?
没有。
靳承寒也云淡风轻地回答了她的话,他们就好像世间一对再平凡不过的夫妻一样,在锅碗瓢盆的羁绊里,谈论着孩子的喜怒哀乐:她很懂事,几乎都不用我帮什么忙。
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