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寒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几分,这些日子里,他不止一次听着她说梦话反反复复的道歉彻夜不眠。
即便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无法改变林黎南曾经确实是他们之间,难以回避的伤痕。
那时候,他用自己极端偏执的方式和态度,否定了她过去的所有人生。
他气恼林黎南的节外生枝,也从心底里不接受那个心上只有林黎南的,沈言渺的存在。
后来。
靳承寒一直认为只要不刻意去提起,自己就能一辈子将这些事情埋在心里,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他不知道,那是一把双面利刃,他越是讳莫如深,沈言渺就越是自责其咎,那些看不见的愧疚和惶恐,镣铐一样死死架在她的脖子上。
好像随时都能摧毁一切。
沈言渺。
过了很久。
靳承寒才缓缓松开怀里的人,他温热的指腹轻轻帮她拭去泪痕,低沉的嗓音蛊人不倦:我做这些唯一想要的,就只有你的爱,其他的都不行,谢谢也是。
我知道。
沈言渺立时红着眼睛点头,她将所有的矜持都丢到了脑后,语气认真地出声:靳承寒,我爱你,比你知道的更爱你,比你想象中更爱你,比我爱所有人加起来……还要更爱你!
不信。
靳承寒心里明明早就怦然悸动,却还是贪心地想要听到更多:闹闹,你爸爸,还有你的朋友,他们都占走了你的爱……
没有!
沈言渺不等他说完,就坚定地摇头否认:靳承寒,只有你,我所有的爱和勇气都给了你,最后只留下责任和感激,才吝啬地给了别人。
爸爸是。
程子谦是。
无一例外!
靳承寒心满意足地扬起唇畔,他低头,浅浅在她唇上啄了下,得了便宜还卖乖:靳太太难得把情话说得这么认真,那我,就暂且相信好了。
沈言渺顿时破涕为笑,她踮起脚尖,在他菲薄的唇上用力咬了下:靳先生最好还是珍惜吧,毕竟,我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超常发挥的。
那倒也是。
靳承寒跟着轻轻点了点头,他漆黑的眸子里笑意星阑,戏谑地开口:看来以后,我必须得言传身教,帮你补补课才行。
才不要。
沈言渺红着耳根将他推开,看着几乎摆满屋子的礼物盒子,她不禁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
这么多礼物,她得拆到什么时候,才能拆完。
每天只能拆三个。
靳承寒似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他看上去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甚至还规划的井井有条:早上一个,中午一个,晚上一个,不准偷偷多拆,我会吩咐吴妈仔细记着。
至于这么严格吗,还要派个监考老师?
沈言渺当即不满地替自己声讨:我又不是闹闹,哪里有那么沉不住气,你在小看我。
靳承寒也不多做什么辩解,只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就当你说得都对,到时候可不许来找我哭。
她又不是孟姜女,一天天的,哪有那么多眼泪?
靳总只管放心好了。
沈言渺觉得他在小瞧人,信誓旦旦地驳了回去:我虽然不及你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但是还不至于随便什么都能让我感动落泪,就算真的实在忍不住,我就去找别人哭。
找别人?
靳承寒脸色骤然一凛:沈言渺,你敢去找别人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