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神色一僵,脸面有些挂不住,丈夫这些时日都这样,休沐日一家人按照惯例聚在一起,但丈夫几乎不与她说话,便是说话,那也是问景明的学业,考一考景明的学问,今日因为那小贱种回来这才多待一了会儿。
她稳了稳心神,若无其事道:“昨晚天气热没睡好,我也乏了,你们且先回去吧。”
晏景明与晏湘云对视一眼,关切地说了些让冯氏好生歇息的话,然后起身朝冯氏行了一礼便离开,没有再惹冯氏心烦。
晏湘玉见嫡兄嫡姐都离开了,父亲也不在,她一个庶女自然不会留下碍眼,省得嫡母心情不好迁怒于她,让嫡母好生歇息,然后尾随嫡兄嫡姐离开。
一下子,屋里只剩下冯氏和陈嬷嬷以及侍候的丫鬟。
冯氏摆了摆手,让侍候的丫鬟也退下,只留下陈嬷嬷一人。
冯氏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低声问:“你说晏景舟这小贱种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今儿竟然态度好转了。”
陈嬷嬷犯难地皱了皱眉头,回道:“这个奴婢也猜不出来,但是夫人最近可要做好防备才行,您看上回大少爷忽然转了性子去找老爷请教学问……”
说着,陈嬷嬷悄悄看了眼冯氏的脸色,见冯氏脸色倏然阴沉下来,眉宇间戾气尽显,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提起当初晏景舟忽然要请教学问的后果,冯氏现在还是一肚子火,她原以为丈夫先前忽然宠爱薛姨娘,连续几天都去薛姨娘那里,是因为丈夫心情不好被薛姨娘哄好了的缘故。
后来她主动出击去讨好丈夫,吃了几次闭门羹,最后对丈夫发泄不满,被丈夫训了一顿,然后质问她为何要想方设法将晏景舟养废的时候,她才猛然发现竟是因为晏景舟告状的缘故。
晏景舟小的时候不是没有过告状的行为,只是丈夫相信她的为人没有相信晏景舟,被疾言厉色训斥了几次,晏景舟也知道了告状是没用的。
后来她对晏景舟越发好,晏景舟也跟她亲如母子,顺着她的意吃喝玩乐,对她越发亲近,她只以为小孩子都是有奶便是娘,没想到晏景舟竟是在做表面功夫,最后摆了她一道。
那次面对丈夫的质问,她怎么解释都没用,丈夫还是偏向晏景舟那小贱种,继续冷落她。
陈嬷嬷见她气得面容扭曲,怕她气坏了身子,忙宽慰道:“夫人,您息怒,您与老爷十八年夫妻情分,是晏家的夫人,老爷就算生气也不能气一辈子,您说是不是?”
安抚的话起到了作用,冯氏脸色稍有缓和,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伤感地反问:“可你看老爷这样子,是有要跟我缓和夫妻关系的意思吗?”
她是真的爱丈夫,所以才会为了与丈夫长相厮守,不惜买通下人在裴氏身上做了手脚,那可是她第一次谋害别人性命啊。
这些年午夜梦回之时,梦见裴氏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是血跑来问她为何要这样做,她都会被吓出一身冷汗,但是看到枕边的丈夫,她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与丈夫青梅竹马,晏夫人的位置本来就该是她的,丈夫娶冯氏不过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她早点跟表哥以及姨母坦白自己的心意,就没有裴氏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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