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冯氏惨白着脸,颤声惊呼了声,眼眶里的泪水倏然滑落,满脸不敢置信,泪眼婆娑地望着晏宏宇。她没想到丈夫会狠心至此,丝毫不为孩子考虑,就这样以养病的名义将她遣送到庄子上,永不让她归京。
晏景明和晏湘云惊住,他们想过父亲会将母亲禁足,却没想到父亲竟然将母亲遣送到庄子上永不得归家。
片刻后,晏景明若有所思,道:“爹,大嫂对掌家之事一窍不通,让大嫂掌家恐怕不行。”
晏湘云忙附和道:“是啊,爹,大嫂也从未学过掌家之事,那么重的担子交给大嫂,那岂不是强人所难?”
晏宏宇哪里不知两个孩子是在变相给冯氏求情,因为长媳对掌家之事一窍不通,府中中馈总不能交给到一个一窍不通的人手中,而薛姨娘一个妾室并没有资格管这些,只能冯氏来管,若让冯氏继续管着,就不必让冯氏去京外的庄子上。
若是以往他会考虑一下,可这回他无需考虑,冯氏以前能做出这种事,难保以后再做出什么事害了晏家,且不处置冯氏,他真要与长子彻底离心,为了冯氏得不偿失,遂语气坚定道:“景舟是长子,这府中的中馈迟早要交给景舟媳妇,不会就学。”
说着,他看向庄婉卿,缓和了语气:“卿卿,你可有信心?”
庄婉卿看戏看得津津乐道,忽然被点了名,怔了一瞬,知道这时不能给晏景舟拆台,旋即回道:“爹,儿媳虽然如今还不会,但会用心学力求做到最好,请爹放心。”
晏宏宇满意地点了点头。
冯氏目光扫过脸带淡笑的继子,落在态度坚决的丈夫身上,眼泪簌簌滑落,恨声质问:“老爷,你我夫妻十八年,你真要如此狠心?你只想到要让你的长子满意,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们的景明和湘云吗?”
晏宏宇闻言,转眼睨着她,眼底一片怒色,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与失望,怒声道:“冯氏,以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若非为了景明和湘云的名声着想,就不是让你搬到庄子上那么简单,而是一纸休书!”
休书?
冯氏听到这两个字,瞳孔骤然紧缩,呼吸一滞,错愕地望着丈夫。
晏景明和晏湘云也被这两个字吓得脸色煞白,父母感情甚笃,就算先前闹了不愉快,可也缓和了关系,即将和好如初,没想到父亲竟想过要休妻。
晏湘玉也怔了下,微微抬头,飞快看了眼父亲与嫡母,看样子嫡母是真的要永远呆在庄子上了。
晏宏宇一瞬不瞬地看着冯氏,语气凌厉地问:“冯氏,如今我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休书,还是要到庄子上养病?”
晏湘云忽然扑通跪下,声泪俱下地请求道:“爹,您就饶了娘这回吧。”
“爹,这些年来,除了这个,娘也没犯别的错,请您饶过娘这回吧,娘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做的。”晏景明也跟着跪下,红着眼眶为冯氏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