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晏景舟如愿以偿睡上床榻,是庄婉卿允许的,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嘴硬,而是因为贴上了体弱的标签。
打脸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他下午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不会晕船,登船后也没什么感觉,可时间久了就有不适感,感觉胸闷想吐,头脑晕眩,连晚膳都没什么胃口,只随便吃了几口,就更别说晚上出船舱外观赏满天星辰了。
庄婉卿趴在床的里侧,双手蹭着下巴抬起头,幸灾乐祸地睨着躺在床上那个已经蔫了的青年,见他皱着眉头,一副生无可恋,恨不得马上跳船逃离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声。
听到笑声,晏景舟哀怨地瞪她一眼。
庄婉卿笑容缓缓放大,就差没鼓掌助兴了,语调轻快道:“先前就问你要不要找大夫抓两副药,你偏要逞能,现在不好受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该的。”
晏景舟吃瘪地抿直了唇,眉头皱得更紧,他现在头晕、胸闷,想吐却又吐不出来,躺在床上都不舒服。
他难受得五官都快要皱在一起,庄婉卿看在眼里,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笑眯眯地欣赏着他难受的模样。
默了片刻,晏景舟问:“还有多久到下一个码头,届时我们下船上岸找间客栈歇息吧?”
庄婉卿如实回道:“若津门港口不停,过几日到沧州会停船,届时我们可以下船找客栈歇息一晚,然后次日登船。”
还得再晕几天啊?
晏景舟想了想,得寸进尺道:“到沧州下船后,改走陆路吧?”
庄婉卿打量了他一眼,他这副模样,再过两日估计又晕又吐苦不堪言,就这样走水路半个月到淮州,人都能被折腾得瘦几圈,还是走陆路妥当点。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有松口,只听得她回道:“我若是不答应呢?走水路更快,少了颠簸,你放心,半个月很快过去的。”
晏景舟脸色一滞,瞧着身边的姑娘脸上那抹蔫坏的笑容,那狡黠的眼眸里似乎在无声地说‘你求我啊’,他坚持了片刻,最终还是认怂了:“你可饶了你景舟哥哥吧,不然半个月后你就成小寡妇了。”
庄婉卿抿唇轻笑:“这不挺好的吗?可以带着你的遗产改嫁他人。”
闻言,晏景舟心中一噎,又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住她的脸颊,道:“当真要那么狠心?嗯?”
庄婉卿扬了扬眉,默默伸手揪住他的耳朵,缓缓使力,示意他松手。
晏景舟轻“啧”了声,道:“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说罢,晏景舟松开庄婉卿的脸,在对方也松开自己的耳朵时,忽然翻身将身边的姑娘禁锢在身下,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姿势暧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