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皓月当空,繁星闪烁,驱散了暗夜的黑暗,能见度尚可,路上行人不必提着灯笼也能看得见路。
夜已深,只有客栈门口左右两旁挂着的灯笼还亮着,楼上客房早已熄灯,客人皆已歇下。
不知名的夏虫在叫唤着,庄婉卿听着这叫唤声,许是因为有点吵,久久不能入眠,但躺在她身边的青年已困意来袭,将要进入梦香。
庄婉卿伸手推了推身边的青年,问:“晏景舟,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
晏景舟说罢,眼睛睁开一条缝儿看她,又困得打了个哈欠,翻过身背对着她继续睡,显然是不想跟她说话。
庄婉卿无聊得紧,得知他还没睡着,又伸手将人翻过来,嘟囔道:“晏景舟,你是猪投胎的不成?今日下午在马车上都睡了午觉,怎的又困了?”
闻言,晏景舟睁开双眼,入眼便是她以手支颐盯着自己看的画面,好笑道:“你中午吃了不少点心,也吃饱了,今晚为何还要吃晚饭?”
庄婉卿回道:“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你今日怎么回事?白天睡不着,晚上也睡不着。”晏景舟说罢,又打了个哈欠,一脸困倦地望着她,月光从窗棂闯进来,房内也亮堂着,能清楚地看到身边的姑娘那精神十足的模样。
“许是昨日睡得有点多了。”庄婉卿说着,就控诉地瞪了他一眼,“这不都怪你?若不是你,我昨日能睡那么多?”
闻言,晏景舟脸皮子抽了抽,旋即无奈抚额,道:“你讲不讲道理?你睡得多都是我的错,又不是我逼着你睡的。”
庄婉卿半眯起眼眸看他,郁闷道:“若不是你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又拉我陪着你,不让我出去,我至于无聊到只能睡觉?”
晏景舟听后愣住,随即抬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似乎是这么一回事。
庄婉卿又道:“现在我睡不着觉,你也不许睡,陪我聊聊天。”
晏景舟又是一愣,现在睡意有所消减,没有方才那么困了,想着他们也聊不了几句就话题终结,继而应允道:“好,那聊,你想聊什么,我陪你聊。”
庄婉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等我酝酿酝酿。”
晏景舟颔首,等着庄婉卿挑起话题,没想到等话题匣子打开的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各种话题纷至沓来,越聊越起劲,很快就睡意全无,聊得畅快。
最后,庄婉卿有了困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子在打架,便不想跟他继续聊聊,遂问:“时间不早了,已过了子时,明日还得赶路,可要歇息?”
已经过了最佳睡眠时间,晏景舟此刻精神得很,颇有怨念地觑了觑她。
瞧瞧,这就是女人,就是那么无情,利用完你马上就扔。
庄婉卿瞪他,一本正经地教育:“你这什么眼神?现在还不睡,明日早上你起得来吗?”
晏景舟好气又好笑地问:“先前我睡觉的时候,是谁不让我睡觉的?现在把我折腾得没了睡意你就不想负责了?”
“那你想怎么样?”庄婉卿白了他一眼,而后阖上眼眸,瞌睡虫苏醒之后,随时都有瞬间入睡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