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眼里流露出来的担忧和害怕,他怔了怔,黑漆漆的眸一片深凉。空洞洞的,仿佛宇宙里的黑洞,一眼看过去,容易被吸进去,再也难逃出来。
那是他的深渊,不可救赎的深渊。
安迷离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想,语气极其温和,“别这样子,我又没事,不就是少了颗牙嘛,死不……”
“唔唔~”
话未完,他突然欺压而来,一把搂过她的腰,推人压在墙上。
这个位置,好欺负。
缠绵悱恻,一吻过后,他才依依不舍松开,薄唇抵在她脸侧,“说什么死不死的,我看你就是太无聊,太轻松,这两天就不要下床了。”
安迷离颤颤发抖,他又在危言耸听,夹带着那懂得都懂的威胁。
“暮大爷,不要玩火,小小着火了,我不帮你灭火。”她可不是说说而已,两人之间玩火,最先起大火的肯定是他。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不灭?我先灭了你。”他垂睨。“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包送到我的大床。”
眼看着气氛没有那么沉闷,安迷离乐得其享,“那你抱我,我懒得走了。”
暮大爷突然就不愿意了,他笑意盈盈,“你要给我一点福利,我才抱你。”
哟,还得寸进尺!
你大爷的,刚才还说要打包自己送到他大床上的,现在就不愿意了。
真是苟男人,口是心非。
“暮大爷,给我吹头发。吹完我要出去一趟。”
听到她大晚上的还要出去一趟,他嘴角笑意不留痕迹浅了些,“出去干嘛,别忘记了你的牙才刚刚断的。”
安迷离戳戳他的胸膛,“别怕,我是去一趟花嫂别墅,木棉这几天都会住在那里。等问题解决完了,她就会回去的。”
短短几句话,他猜到了什么,“所以,你断了颗牙跟她有关联。”
他用了肯定的语气。
安迷离没有打算瞒着他,毕竟面前这位大爷智商近似妖,一般的人还真忽悠不了他。
“嗯,不过你放心好啦,欺负我的那个人,我已经揍回去了。”
他让她再次张开嘴,好让自己仔细查看伤口上,看到那不再是整齐的牙口,暮流辞的强迫症来了。他抱着她,“小骗子,这看得我好难受啊!”
“难受就不要看了,等明天我一趟牙医,看看还能不能长出来。”
安迷离安慰他,确实很难受。
好好一排牙齿缺了一颗,就像是原本排列规则的图形中突然多出一块不规则的图形,简直是强迫症和完美主义者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恰好她和暮大爷都是强迫症和完美主义者,但好在不严重。
暮大爷给她吹干头发,安迷离换上干净衣物,穿着大棉袄,就跑到花嫂别墅,探望木棉。
花嫂的儿子在帝都有房子,时不时花嫂就过去住几天。
这几天,花嫂的媳妇生孩子了,她过去照顾,别墅目前只有木棉一个人。
一楼客房,开了暖气,没有那么冷。
圆球飞出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主人,坏少年有没有问你牙齿为何断了啊?”
安迷离给了它一个就你多事的白眼,“别提我的牙了,快给我看看木棉,必要时候还得消除今天晚上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