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柔男子一开折扇,阴笑道:“安河城非处边地,除了一些衙役外并无军队驻守,咱们何不乘夜攻打安河城。
破了城,安河城中的财帛美人弟兄们岂不尽可享用?大当家的还能杀了李轩报仇雪恨。”
众头领无不愕然,他们虽在海上劫掠过往商船,偶尔也上岸打劫,却从未想过去攻打城池。
愕然之余众头领无不心头痒痒的,那可是安河城啊。是江南仅次于苏州的繁华之都,是以盛产肤白貌美的越女闻名天下,天下第一繁华名妓之都,绫罗绸缎丝瓷酒色财器应有尽有。
如二当家所言攻破了安河,那他们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财帛美人那是享之不尽。
“大当家,你看二当家所言如何?”
众头领无不将目光望向坐在首位的大当家。
原本阴云密布的柳颂面对众头领希冀的目光突然笑了起来,转而哈哈大笑,令众人十分不解,也就二当家坐在那淡定自诺。
“真不愧是一群常年待在海外荒岛的山野村夫,竟妄想着去攻破安河城洗劫。
真攻破了安河,不,哪怕没有攻破,一旦攻城,他们的性质就变了,不再是海盗,而是聚众谋反的叛军。
平时连江南东道采仿使都不会注意的他们瞬间吸引朝廷的目光。
随即就是大批的官军进剿,这座岛上的大部分人都不会有命活到明年。”
柳颂满含深意的看了眼二当家,其他头领常年在海上讨生活,没什么见识,可你一个曾经还去考过科举的文士竟会提出去攻打安河城,你是不知后果还是有别的想法?
猜不中二当家心中所想,柳颂自不会如他的愿,在众头领期望的目光中,柳颂下令:“众人回去准备,两日后随某出征安河城,抄掠乡间,烧了李轩和谢家娘们的船场。”
众头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但老大都发话了,他们只能照办。
岣山岛就是后世的衢山岛,近六十平方公里的岛屿中部也有近十平方公里小平原可以耕种,只不过住在岛上的都不是良善之辈。
亦民亦盗的岣山岛百姓得到大当家命令后纷纷动员起来,妇女、老人和孩子为即将出海的自家男人准备路上的衣食,男人则打磨着刀剑打点行装。
出发之日,一座小小的岣山岛就拉出了五百多身形彪悍的青壮,个个拿刀带枪一脸凶性。
柳颂见此满意的点点头,大喝一声:“出发。”
五百多人井然有序登上船只,划动船桨,在岸边亲人的送别声中向西航行。
此行诺是顺利,在安河城沿海抄掠一番,不说发财,全岛百姓一年的生计都能解决。之前因大当家是安河城长史,不准他们上岸,只能在海上打劫过往商船,收获虽可观却极不稳定还有很大的风险,毕竟那些商船上都是有护卫。
上岸就不一样了,乡间村寨没什么防御,就像柔弱的女子正等着他们去临幸。
等官府得知消息,他们早登船逃之夭夭了。
柳颂领着一众海盗们抵达安河城沿海后并没有急于上岸,等到夜色降临后才偷偷沿着上虞江逆河而上。
至亥时,满载海盗的船只已悄悄进入镜湖,海盗们顿时激动难耐,一个个磨拳搽掌磨刀霍霍准备上岸后大掠一番。
柳颂召集众头领分派任务,他们主要负责上岸抄掠乡间获取财货女子,对于自己的侄子则交给他一项重任。
“你带一百人去给我把咱家及谢家的船场烧了,回来时把谢家小娘们一并带回来。”
“叔父放心,孩儿此次定不负叔父所托。”柳晁神情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