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默然不言的郑老,不少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郑老,李轩这首诗词写的如何?”
“你们看见郑老的表情没有,这首诗肯定是垃圾到不成样子。”
“不好好在家中贪图享乐,偏要来游园会作诗,现在不仅他面子丢尽,连文轩侯府的面子怕都是要丢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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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众人议论纷纷,开始讥笑起来。
然而,郑老内心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明明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但是这一首诗却写出了水的冷和朦胧,并通过描写琵琶女的哀琴表现了出的自己才华的不被赏识,感慨之多之悠长。
不可思议!
“郑老,实在抱歉,李轩写诗纯属是娱乐气氛,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您别和他一般见识!”田舒月以为对方生气了,连忙出声解释道。
这次游园会可是有史以来最为隆重的一次,倘若闹出了笑话,那必然会登上平州城的第一热议话题。
不过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郑老并没有生气,相反还拿着自己手中的白纸问向李轩:“此首诗真的是你所作?”
他抬头直视李轩,企图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些许慌张。
枕德僻见得郑老如此模样,万分自信的笑道:“郑老,这就是李轩刚刚所作,大家都亲眼所见,不能有假,若是此诗打扰到您的雅兴,我们感到深深的歉意。”
“哦?听你一言,你是看不上这首诗?”郑老反问道。
枕德僻看得郑老的情绪有点不对,语气更加诚恳的说道:“郑老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觉得李轩他以前从来不问文学之事,所以觉得他才学浅薄,也做不出什么好诗。”
别看他在平州城混得风生水起,可是在这位学问大成者面前还是不敢造次,因为被他指点过的学生还真是不少,可谓是桃李满天下,有些更是如今朝廷的实权派。
“你们觉得如何?也是这般认为?”郑老将这首诗放在桌上,目光扫向这群青年才俊们。
众人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踩低李轩,以证实自己的能耐。
目睹此幕,不悦之色瞬间布满郑老整张脸。
“唉......”
一声叹气袭来。
郑老看着这群所谓的学子,不禁暗自摇头,便是知道底下众人也是如枕德僻一样无知。
一群目光短浅,听信流言的家伙,认为纨绔就只会寻欢作乐,无所事事,写不出令人惊叹的诗词。
古往今来,并不是所有纨绔子弟都只能是才浅情疏,相反,有此品性能做出佳作者数不胜数。
例如隋朝的风流才子薛道衡,年轻时才情风流十分火热,但进京赶考后,也作出《国侨赞》的佳作,也不耽误他写出《出塞诗》的千古好诗。
仅凭李轩往日的表现就断定其人写不出好诗,内心太过于狭隘,日后也不成大器。
众人看得郑老如此模样,不解问道:“郑老为何如此低声下气?”
郑老把诗词递给李轩身边的田舒月。
“你帮忙念一下吧。”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一愣,大声喧哗。
“郑老,你莫不是再开玩笑吧?”
“这种货色做的诗也能念出来,不怕扰人耳环吗?”
“我服了,让我听他的诗还不如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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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舒月看了郑老一眼,又看了一眼李轩,最后把目光聚集在诗词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看着李轩书写的诗词,这个字下笔如有神,铿锵有力,带着十足的豪爽之气。
反观这首诗带的意境却是与之背驰而行,两两相衬,刚柔并济,面面俱全。
这确定是李轩写的?
顿了顿,她轻启檀口:“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李轩所作之诗,正是脍炙人口的千古名诗——《琵琶行》!
田舒月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依旧是让底下众人感到雷霆震惊,目光呆滞。
这首诗以虚实结合的手法来写景,对历史兴衰的感慨,诗中借水的冰寒,来突出其人对当下荒凉破旧的感伤。
用得生动形象,并以乐景衬哀情,满眼的绿色中饱含着历史的沧桑感。
语言生动形象,具有极强的概括力,而且转关跳跃,简洁灵活,所以整首诗脍炙人。
一股强烈的悲伤之情在众人脑海中回荡,久久无法消散。
之前一些沉默不言的学子这才惊叹评价道:“此诗叙写送别宴无音乐的遗憾,邀请商人妇弹奏琵琶的情形,细致描绘琵琶的声调,着力塑造了琵琶女的形象,此等意境简直妙哉!妙哉啊!”
这时另一个声音又急促的响起:“这首诗以情动人,叙述事件,描写的人物全都充满抒情色彩,诗中的悲痛之情被琵琶弦声写绝了,这简直是诗入化境了啊!”
“绝,一个绝!”
“借用如此手法,让诗词各种意蕴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才是诗家之绝唱!”
底下一名男子大声震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