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或许她就是认定了自己不敢真的对她动手,所以才会对自己那么的随便也说不定。越想就越感觉是这样。
总之,每一次最后都是她放声痛哭,对着自己哭诉,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那些话基本上都是不堪入耳的,当时在他听来根本任何意义的话。
无非就是野田雄介根本不把她当人看,又将她送给哪些个老色鬼,男人都是一个德性,都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东西,都是混蛋。
话题一转,又伤心的哭着说野田雄介只是玩她,估计早晚是要把她给扔掉的,自己可能是无法嫁给野田雄介的。不断的,一次又一次的询问自己,野田雄介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到底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把野田雄介给抓在手里,嫁给他从此转正。
或许当时他早就已经麻木了,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是和野田雄介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情让他陷入了麻木之中。于是他就没有把这个女人的话当成是一回事。
全当是毫无营养的屁话,当天听进去,等把她和野田雄介一起送回了豪宅,就已经全忘了,等回到了自己的那住着十分舒适的高级公寓的时候,就已经只想着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再想,曹经理发现,这个女人或许是把自己给当成了自己的同类,自己唯一可以发泄一切的对象。因为曹经理从来不会把关于她的事情告诉野田雄介,至少她似乎是这么认为的,曹经理现在想起来,这个情妇对自己有过几次类似的试探。
然而他之所以没有把她的话告诉野田雄介,并不是为她着想,或者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同类,原因很单纯,野田雄介会和自己询问各种问题,然而,他不记得野田雄介和自己询问过关于这个情妇的问题,一次都没有。仿佛野田雄介和自己一样不在乎这个情妇的存在。
自己是不用去在乎这个情妇的存在的,而这恐怕也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这个情妇会一直选择自己作为发泄对象的重要原因吧。自己把她的话当成了是屁话,而这个情妇也和自己一样,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可以发泄的道具人。
然而野田雄介呢,他其实是不可以这么做的。这个情妇的心中,野田雄介的地位实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关于她的一辈子。曹经理隐隐可以感觉到,这个情妇并不满足现在自己的位置,把嫁给野田雄介这一件事情当成了一辈子中最为重要的事情。
当一个人把一辈子的重量压在一件事情上的时候,同样就要接受等价的压力。而她一直在遭受的就是这种压力,这种做法让她痛苦,让一直无法野田雄介身上得到和自己的付出等价的回报的自己感到痛苦。她也需要一个发泄口,只是她心中一直在积攒的这种心思,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乎。
最终,情妇的死不是什么偶然,也不是什么属于谁的错,只是命中注定而已。对于自己来说,他习惯了犯罪,于是便做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从头再回过去看,一切都自然的可怕。而对于这个情妇来说或许也是一样的。
曹经理还记得,自己在冲上去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尖叫,也不是恐慌,而是一种接近于绝望的崩溃。她哭的很厉害,但不是因为害怕自己的身体被男人玷污,更像是因为已经受够了这糟糕透顶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