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志一直害怕的观察着钟天明的神情变化,试图看出一点什么征兆来。他现在的内心处于极度动荡慌乱之中,只要钟天明一直在这里,他估计自己就一直不会感到困倦。
钟天明笑笑,然后拉过了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来,优雅的翘起了二郎腿,两只柔若无骨的手交叉在一起放在小腹处,微微靠在椅背上,盯着钱文志那紧张的神色,轻轻说道:“不过……歉意归歉意,事情既然发生了这个样子,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来找上钱老板,然后和你好好谈一谈,你说呢?不然的话……我和你估计都无法睡个好觉了。”
钱文志讪笑了一下,道:“是,是这样的……钟先生说的是。”
钟天明依旧噙着微笑,说道:“那么,钱老板,就劳烦你和我说明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吧?”
这件事到底要怎么和钟天明解释呢?
如果说他之所以会被野田雄介给抓起来纯粹是因为太过于轻敌的话,钟天明会不会直接杀了自己?
想到这儿钱文志的心情是更加低落了起来,甚至恨不得再狠狠揍自己一顿。要知道钟天明交给他的任务可是相当的简单,然而他不仅没能完成,还因为轻敌酿成了大错。
就在几个小时前,在那无限接近于恐怖的拷问室的密室里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钱文志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心跳疯狂加速,浑身发抖。要是早知道那个小日本居然是如此可怕的疯子,他就绝不会有一丝半点轻敌的想法。
对于钱文志来说,这要是在商场上的博弈的话,事实上钱文志是绝对不会轻易轻视自己的对手的。但是对于钱文志来说,野田雄介严格来讲根本就不算是什么敌人,他这些年混迹于商场,在道上上也是认识了不少人,而且这次还有钟天明给自己撑腰,他也就根本没有把野田雄介放在眼里,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他听自己的手下和自己哭诉,说野田雄介的人很能打,而手下们的确也是一副被打成了猪头的样子,但是钱文志只当这个野田雄介是比较暴躁的性格,之后也压根没有把他给放在眼里。
开什么玩笑,在辉南市里他可是能排进前五的资本家,几乎所有在辉南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没有不认识他钱文志的,就这,他凭什么要把一个头一回听说的小日本放在眼里?
钱文志的想法是,这个叫野田雄介的家伙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难道还能比身经百战的道上的打手更加能打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这一次他制定的的计划也简单到了极点,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难度的,但是这个简单的计划,又是以可笑到了极点的方式被人给破坏了。
野田雄介,一个看似其貌不扬的日本商人,居然把游轮上三分之一的富商召集到自己的身边全部宰杀掉了,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他的老朋友,也是钟天明的贵客啊。
说实话,钱文志觉得这一次的事情是蹊跷到了极点,这让他感到憋屈愤怒,但是现在钟天明就坐在了他的面前。
他难道还要对钟天明发牢骚,怨他是他调查不足所以才导致了计划失败吗?显然不可能,而且钱文志觉得,十有八九钟天明自己也是不知道野田雄介动起手来居然会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