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怀远侯有意无意的透露,也是因为朝堂上有心人的引导,皇帝竟也知道了聂景胜在怀远侯府旁边拦住苏韫芷,还要邀请她吃饭的事。
皇帝在心里想道,这苏韫芷和聂长裕的婚事可是经过他御笔亲批下的,也是颇为重视甚至打算亲自主持的,上次苏燕榕在苏韫芷的婚礼上大闹一出,就已经是触及了他的底线,怎么如今聂景胜也如此拎不清。
于是在第二天早朝之时,皇帝便说起了这件事。
“胜儿,你既然已经答应迎娶苏燕榕,便要好好的与人家来往,整日里呆在自己府中,可是无法赢得女子的芳心的。”皇帝还算是给聂景胜留了些面子,但是这意有所指的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聂景胜过分关注苏韫芷的行为,已经引起了皇帝的不悦。
“诚信乃是立身之本,也是陛下早就定下的对所有臣子的要求,臣观承王殿下并不是真心实意想要迎娶苏燕榕,怎的当时却答应了怀远侯呢?”
平时在朝堂上争吵不休的御史大人们,此刻竟然出奇的达成了一致,他们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将聂景胜的问题上升到了德行和国之根本的高度。
聂景胜面色不虞地看着那几位御史,可是却有奈何不得他们。皇帝坐在高位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嘴角露出一丝隐秘的笑。
舆论四起,被逼无奈之下,聂景胜跨出一步,对皇帝长长一揖:“父皇所言儿臣已经记下了,此前倒是儿臣疏忽,听闻京郊有一处花圃甚是绚烂,儿臣会带苏三小姐过去游玩的。”
聂景胜良好的认错态度,还说自己早就在挑选与苏燕榕同去的游玩之地,这让那几位御史大人都不再揪着他不放。而皇帝听了这话,也满意的笑了。
受到聂景胜的邀请,苏燕榕难得到了郊外,看什么都新鲜。
天蓝水碧,鸟雀花束,让她心情也有些许好转。
“殿下,你看外面这风景好美啊!”苏燕榕掀开马车的帘子,满脸欢喜地给聂景胜看。
聂景胜对郊外的风景自然见识多了,并不引以为奇。
反而想起苏韫芷,若是能与她一同出来游玩,这早已烂熟于胸的风景大概也会有别致之处。
聂景胜思及此,目光飘远,眼神却含笑,心不在焉地笑了笑道:“是啊,确实不错。”
这怎能逃得过苏燕榕的眼睛,她原先的激动之情立马烟消云散,变作满腔恼恨。
她质问道:“殿下,你在想什么?”
她心中有个讨厌的名字呼之欲出,却强忍着不说。
“没有。”聂景胜摇了摇头,安抚道:“既然与你同来游玩,我心中自然是只有你的,榕儿不要胡思乱想。”
苏燕榕虽然心里不甘心,也不敢和聂景胜摆脸色,依偎进了他的怀里。
聂景胜看着苏燕榕一副依赖他的小女儿模样,没什么表情,眼神也冷沉了几分。
他与苏燕榕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忌惮苏家的权势。
若不是苏燕榕爹爹的逼迫,他现在羽翼未丰,又怎会这般委曲求全和苏燕榕在一起,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相处真的是度日如年。
“殿下,你看这马儿真是漂亮。”苏燕榕看着面前一匹枣红马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