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珝停下动作,微微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眸子不知何时变了色,“怎么?”
颈间微痒,是小丫头的手在作怪。
雪姝本来也是有些情动的,在他亲她耳朵时她原是要闭眼的,只恍惚间看到的一抹暗红色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是什么?”雪姝眯眼,指着他脖子上的那两处印子问。
夙珝摸了摸,话题转得过快,让他有那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问的什么。
雪姝一开始也没想到什么,只扯着他的衣裳看他脖子上有两个小小的印子,隐约能看到圈儿的形状,所以她才问。
可当她盯着盯着,越瞧那印子越像牙印,越瞧越像,越瞧越……
雪姝的心突然跳不起来了,满心热情在她意识到那印子可能是什么时被浇了个透顶。
见男人似乎还没想起,她嘴角往下拉了拉,双手一推便从他怀里退出来,三两步就去开了门,“去我屋里拿镜子来。”
镜子?
守在外面的珍珠因自家主子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一头雾水,但见其脸色不好,也就不敢多问,道了声“是”后就往寝屋跑去。
因为情况过于突然,加之夙珝一时也忘了自己脖子上有什么,以至于这会儿都没明白过来雪姝这突然而来的态度转变为何。
不过他向来遇事是处变不惊的,即使不解,他也未有丝毫慌张,便这般坐着等人拿镜子回来。
雪姝感觉心里卡着一颗石子儿,硌得她心里不舒服极了。
原就因自己意识到的事情不安,再看男人一副不慌不忙,看似理所当然的模样,那颗石子儿顿时变成了针,扎得她老疼老疼。
不想让他觉得她无理取闹,可心里又扎着这么根刺。
雪姝怄得跺脚,干脆撇开视线不去看他,就这么站在门口,等珍珠拿了镜子来方回到男人跟前。
“自己看,”雪姝没好气把镜子递到夙珝跟前。
本意不想用这么个态度,奈何他颈子上的印子让她越看越碍眼,气都快从头顶冒出来了,哪还能有什么好态度。
夙珝实际在她等人拿镜子这小会儿时间里已经想起怎么回事了。
他前晚之所以没用药,便是为了让这丫头看到的,只睡了一觉起来后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昨天倒是有见面,但她未察觉,他也就彻底把这件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刚刚经她一提他才记起有这么一茬。
不过,既然已经记起是怎么回事了,自然也就不会把留下这印子的原因忘了。
为配合,夙珝假装不知,神情淡然地从雪姝手里拿了镜子对着脖子就是一通照。
雪姝看他都这时候了竟然还这么泰然自若,这不禁让她想起先前白茯提起过的“开荤”一时,心里说不上气,却糟成了一团乱麻。
深吸一口气,雪姝强忍着翻腾的情绪看着他,道:“我若没看错的话,你脖子上,是被人咬的吧?”
镇定,夙雪姝,你要镇定,要冷静!
过了年他都二十七了,二十七的男人不可能没做过那样的事,不然那时候他也不可能那么熟。
再说了,他大都大了你十一岁,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没准你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些事了。
所以这没什么奇怪的,没什么奇……
才怪!
雪姝咆哮。
等他回答的这短短片刻间,她的心思已经转了千百回了,最后极其肯定地否决了要冷静的自我安慰,放在身前的手紧紧捏成拳
夙珝把她的隐忍看得一清二楚,心里已然有数。
嫉妒吃醋什么的,以往他便只在别人身上见过,且觉得毫无必要,纯粹是在浪费彼此时间。
只是当他前日听到她那般平淡不介意地说宛贵人喜欢他时他就不怎么乐意了。
喜贵说这种事完全取决于男人的态度,道理倒是这么个道理,他听着却没什么实感。
夙嘉那崽子发疯给他来了这么一口,正好让他有机会找找实感。
眼下看,喜贵说得果然没错。
以前在他看来觉得无比愚蠢的行为,现在出现在他的小姑娘身上他竟一点不觉得没必要,甚至有种被讨好了的感觉。
不过,别说,他还真想看这丫头接下来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