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令人叹为观止的动作下来,戚风在那被剪掉的记忆上接上了另一段跟方才的事全然无关的记忆。
这段记忆里,馨月昨晚没有守夜,后面那一段记忆便是她在漱叶院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雪姝看完戚风的一系列操作后忍不住拍手叫绝,毫不吝啬地为其竖起了大拇指以示称赞。
也是她看稀罕事儿看懵了,待戚风和馨月都退下后,她呆呆地看向身旁男人。
“馨月的记忆这么一改,那万一回头珍珠跟她私底下议论起这件事咋办?”
两人的话到时候岂不对接不上?
夙珝让她的呆样儿逗笑了,眉眼一挑,自带鄙视效果,“你不会警告那个机灵些的?”
这种事儿这小丫头片子又不是没做过。
呃……
雪姝闹了个尴尬,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后撒娇地去捂他的眼,“人家脑子没转过来嘛,你不能笑话我。”
好巧不巧的,珍珠刚端水进来,在外面喊了一声后夙珝在雪姝过来闹他的时候应了声。
于是,珍珠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自家公主娇笑着扑到昭王身上的画面。
珍珠再次恨不得剜了自己这双眼,再照着自己的脸给俩耳刮子。
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就把时间挑得这么准呢!
就在珍珠再次警告完自己,想着到底要怎么当着王爷的面伺候自家公主洗漱时,救命之星白茯来了。
白茯因为白芪的事昨晚宿在了漱叶院的住处,雪姝这几日不必去永寿宫,所以她也就比平时起得晚了些。
一来就瞅见昭王爷躺在自家主子床上的情形。
不过,这对白茯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稍稍有些意外后她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规规矩矩朝夙珝行了一大礼。
夙珝用鼻音淡淡应了声后掀开被子起来,当着屋里另外两人的面摸上雪姝的脸,“我去明政殿转一圈,晚些时间来陪你用早膳。”
虽说看时间早朝已快结束了,但他很想看看夙承勋自昨夜从那道士那“了解”他的事后再看到他会是个什么表情和心思。
夙珝想,一定会很精彩。
白茯对昭王待自家主子如此亲密的态度已习以为常,但珍珠却是不一样。
尽管她方才已亲眼看到王爷跟她们家公主同窝在一个被窝里,毕竟还没听过王爷对她们主子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
这会儿一听,珍珠感觉脑中天雷滚滚,再一回想外界有关昭王的传言,她内心更是唏嘘不已。
雪姝显然已经忘了夙嘉前夜来说过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来找她的话了。
她眨眨眼,鸦羽似的长睫便轻轻颤了颤,清纯无邪的眼神有种让人心悸的冲动,“你要过来用早膳么?”
夙珝的心的确被她扑棱得动了动,浅色的唇跟着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怎么,不想我过来?”
雪姝摇头,诚实地说:“想,你什么时候过来都好,只是你一大早便来我这会不会不好?”
不过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又不是第一次来她这,后宫的那些人虽可能还是会唏嘘,但多少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夙珝看穿她的小心思,在她精致小巧的鼻头上刮了一下,“知道就好,我走了。”
雪姝点点头,以为他会趁着现在天没亮,外面的人也被白茯和珍珠支走了直接从门那边走。
结果人放下了他昭王的尊贵,熟门熟路地从窗台上一跃而出。
衣袖如浪潮翻飞,很快不见了踪迹,便只剩下屋中清淡雅致的残香显示着他曾来过。
他一走,屋中便剩下主仆三人。
珍珠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感觉这一瞬间空气都充足了不少,如方被放进水中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在水中呼吸着新鲜空气。
白茯去关窗,雪姝收回视线看向珍珠,想起方才那人跟她说过的话以及被更改记忆的馨月。
“珍珠,”她开口。
珍珠可算缓了口气过来,闻言赶忙回道:“是,奴婢在。”
声音听着似有紧绷,但比起男人在时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雪姝不拐弯抹角,直接道:“记着你方才在王爷面前应下的,别的我也不多说,这宫里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我跟馨月也说过,以后,便是在长禧宫,也不得私下议论今日之事,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