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
夙珝笑笑,拿开她的手将她抱至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不再言语。
雪姝攥紧他的衣裳,紧紧埋在他怀里。
约莫小半个时辰,雪姝恍惚转醒,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就这么睡过去了。
入眼的陌生窗户让她有片刻怔忪,熟悉的香气钻进鼻子唤醒了她的理智。
感觉到自身后传来的暖意,不经意垂眸,发现男人还环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正隔着厚实的披风放在她的腰腹上,而她的身后则是他均匀的呼吸声。
原来他俩都睡在了这坐塌之上。
雪姝小心抬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回想起自己睡过去之前的事,如做了一场梦似的。
不懂自己为什么听了那场戏后就悲从中来,好好一天闲暇时间都被她搅得一团糟了。
有些懊恼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通,避免自己将他吵醒,雪姝索性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听着从外面隐隐传来的人声。
没多会儿,外面响起敲门声。
“叩叩”
“爷,姑娘。”
是白茯的声音。
侧眸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沙漏,不知不觉间他们已在屋里待了一个时辰了。
“咋样?”
屋外,喜贵趴在门口听,问和他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的白茯。
白茯一脸复杂地使劲儿把耳朵贴在门上,半晌后摇头表示:“没声儿。”
好吧。
喜贵站起来,瞧了瞧楼下的人来人往,想想后跟白茯说:“他俩一个时辰前吃了不少,现下也过了午膳时间,估计不会怎么吃,我去叫些茶点备着,你在这看着。”
白茯点头,目送他下楼。
两人的声音隐隐传进屋内,雪姝动了动睡麻了的腿,原想轻轻活动一下翻个身,不想刚一动,男人修长的腿就往她身上搭了过来。
“六丫头……”
他迷迷糊糊,嗓音喑哑低沉,透着一丝不经意的魅惑和风流。
雪姝以为他醒了,便侧眸喊了他一声,结果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他应声,低头小心地看,发现他还睡着。
是梦到她了吗?
这样的认知让雪姝心尖儿发颤,看着他细腻光洁的额,她情不自禁地凑近在其俊眉上方印下了一个吻。
再垂眼帘,不料竟对上了他那双如墨的黑眸,其中倒映着的她脸上还带着被抓包的窘然。
“你,你醒了呀?”雪姝挠头,笑得尴尬,脸上微微发烫。
夙珝捉住了她挠头的那只手,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并不清明,“又偷亲我……”
一个“又”字,证实了雪姝是“惯犯”的事实。
哎呀,这是还记得她上回也在他睡着时偷偷亲他的事呢,不过上回是嘴巴,这回事额头。
雪姝索性大大地翻了个身,与他对躺着,卷着他柔软的发,答非所问地道:“还没睡醒呢?”
夙珝轻哼,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捞到了面前,一条腿不安分地在她身上蹭,“没,还想睡。”
孩子气的语气,不同于他清醒时的优雅高傲,有种撒娇的味道。
雪姝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的香气,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说:“那咱们下午就不去逛了,我同你回王府,回去了再睡。”
这儿不过是用来休憩的茶楼,连张床都没有,幸得她吨位不大,否则就这么张坐塌哪里躺得下两个人。
“不了。”
夙珝停止了蹭蹭,打着呵欠捉着她的手放在嘴边狠亲了一口当做醒神,然后低头看着她。
“难得出来,若只将时间用来睡觉,岂不浪费?”
好家伙,一个嗜睡如命的人竟然说睡觉是浪费?
雪姝让他亲得咯咯笑,说:“怎么会浪费,又不是就这一日,往后你若得空,想出来咱们不就出来了?”
夙珝捞着人坐起来,取下她头上的珠钗给她整理被蹭乱的发髻,说:“今日是今日,日后是日后,二者岂能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