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一过,就到了前些日子两人约好的去幽之境的时间。
因着莺歌戚风几人都留下,昭王府也有夙珝的分身,故不能光明正大地出行。
白茯又不知昭王爷的另一层身份,雪姝自不能将自己要跟夙珝出去的事跟她说。
最好走的时间便是趁天未亮,众人都还未醒的时候。
于是,雪姝差不多睡了两个时辰莺歌就将其唤醒了。
拿了两套简单的衣裳,带了两支雪姝以往在元姝苑时戴的簪花,简单地收了个小包袱。
没有洗漱,一炷香后夙珝便如约出现。
莺歌搂着雪姝从窗户出,一跃上至屋顶,上去便见一身玄色金丝黑袍的男人在那候着了。
雪姝抱着小包袱过来,被男人的大斗篷裹了个严实,下一刻便凌空而起,出了皇宫后夙珝便不再用轻功,直接以灵力踏风而行。
“冷么?”夙珝将雪姝又往怀中揽了揽,垂首问。
雪姝从他宽大暖和的斗篷中露出小脸,摇了摇头,然后发现两人周围有一层水波般的罩子。
“结界吗?”她用指尖碰了碰,软软的,真像水,还带着一丝丝暖意。
“嗯,”夙珝淡淡应了声,继而抬眸朝出城方向看了一眼,“出了城就好了。”
雪姝将他的话理解为出了城后这结界内便会更暖和,不必怕冷,然出了城后她才知自己理解错了。
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
旭日东升霞光万道,浅金色暖阳自东方倾洒而至,像是为这世间的一切披上了一层暖色纱衣。
洁白云朵瞬息万变,层峦叠嶂似山,碧波浪荡似水,又如街头卖得朵朵棉花糖,香甜可口入口即化。
雪姝撩着帘子,为眼前之景叹为观止,也深刻理解了他的那句“出了城就好了”。
因为此时此刻,她正坐在温暖舒适的马车上。
骏马嘶鸣四足踏云,顷刻间便跑出数里,垂首往下看去,入眼只白茫茫一片,哪里还能找见半个城镇或人的影子。
雪姝放下帘子,回头看向马车内。
足够两人躺的软榻,榻上两个柔软靠枕,靠边处放着一床叠得整齐的蚕丝绒被。
榻前一张金丝楠木青玉小桌,桌上煮着茶,白色热气自紫砂小壶中袅袅升起,茶香四溢。
除此外,桌上还摆放着一个果盘,水果瓜子等零嘴儿都在里头。
所以,这就是他口中的“好了”。
男人则靠在一旁的软枕上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半眯着他那好看的凤眸看着她:“瞌睡么?”
雪姝摇头,“你瞌睡就睡,不用管我。”
说完又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那马是神马?汗血宝马?”
夙珝往下挪了挪,抬起手腕冲她无力地招招手。
雪姝像只听话的小狗,趴过去踢掉鞋子就滚进了他怀里。
夙珝随手将自己放在一旁的斗篷扯过来盖在她身上,好脾气地回道:“昨日让喜贵备的,不是神马,也不是汗血宝马,普通马而已。”
雪姝抓住他一缕头发绕在指间,桃花眼里写满了崇拜与钦佩,“那这辆车就全靠你的灵力驾?”
夙珝又往下挪了挪,跟她一块躺了下来,懒懒地应着:“嗯。”
雪姝双眼亮晶晶,“阿珝好厉害。”
夙珝斜眸看她,被她眼里的崇敬取悦了,便问:“怎么就厉害了?”
雪姝就掰着手指头数,用最通俗易懂的话说:“长得好看,会打仗,手下那么多人,有钱,武功好,会变脸,会飞,什么都会,这还不厉害啊?”
夙珝被逗笑了,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还有呢?”
“还有……”雪姝摸着下巴盯着车顶,正儿八经地思考。
夙珝摸上她的脸,对手下的软嫩滑腻爱不释手,“还会亲你。”
雪姝顿时就不知自己想到哪里去了,一侧眸就撞进他那幽深如泉的美目中,红了脸,“嗯……”
夙珝喜欢看她为他脸红,就追问:“我亲得好不好?”
比起第一次亲她的时候将她咬痛,他自认为现在差不多已到了游刃有余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雪姝的脸更红了,心里的柴禾噼里啪啦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