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声,然后接二连三都是这些惊慌失措的声音。
“来人!快来人!齐王爷中毒了”
“承王爷!”
“不好了不好了!侯爷晕过去了!”
“太医,快去请太医——”
一盏茶时间前刚用完晚饭的齐王还坐在屋里喝茶,这会儿却已是面色发黑嘴唇发紫,双眼紧闭毫无意识。
下人们匆匆把人抬到床上,都还没来得及干什么,院子的声音就一道接一道。
霎时间,整个宅子都乱起来了,而在这些慌乱声中,一抹黑影跃上房顶,很快便与这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夙承勋为早朝的事整整气了一日,别说晚膳,连午膳都没用。
端着晚上过来的人还在外候着,李楷在屋里苦口婆心地劝:“皇上,保重龙体啊,您早上就只用了半碗粥,午膳都没吃,早不吃,龙体还受不住了。”
话音刚落,就是“咚”的一声。
夙承勋一掌拍在小案上,冷笑道:“他们巴不得朕龙体受损,朕倒下了,他们就能为所欲为了!”
李楷让他这话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皇上,这话可说不得,您是皇上,您的身子不仅是您自己的,更是大贤子民的。”
夙承勋接着冷笑,“是么?呵,都知道的事,偏朕那两个皇叔不知道,朕看他们就是想造反!”
一个“造反”出来,屋里屋外立马跪了一地。
李楷跟着“扑通”跪下,“皇上可别再吓奴才了,皇上若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叫奴才如何是好。”
李楷弓着背,差不多把头贴在地上。
夙承勋看着他,面色缓和了不少,“也就你是真心想朕好了。”
李楷:“皇上不仅是奴才的主子,更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能伺候皇上是奴才三生有幸,皇上再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夙承勋摆手,“罢了罢了。”
到底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他总不能因为那些人就迁怒到自己人身上。
只是一想到那些人竟然无视规矩,在没有他召见的情况下就擅自来京,甚至还带了兵,如此分明的威胁,他岂能容忍!
光是想到那些人干出的这些事,夙承勋的太阳穴就突突跳,继而冷笑着说:“朕还真就不信了,当着天下人的面,他们还能堂而皇之地把朕怎么样。”
他就不信,他大贤没了夙珝,就打不赢这场仗!
“你去,传朕旨意,让江太尉……”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大事不好了!”
要说夙承勋现在最不想听到的话就是“不好了”这三个字,偏偏今天内还不少人在他面前嚷嚷。
李楷起身,正欲呵斥,就听那太监说:“启禀皇上,齐王爷、承王爷、菅南王爷、襄北王爷还有宣武侯爷,他们都……都中毒了!”
“什么?”
“你说什么?”
李楷跟夙承勋异口同声,夙承勋更是“蹭”地站了起来,眉眼锋利如刀。
那人硬着头皮把话又重复了一遍,还说:“晏大人已率太医院各位大人前去为主子们诊治,说是……说全都是中毒!”
李楷骇然,下意识看向夙承勋,“皇上,这……”
夙承勋双手负后,当即来回在屋里走了两拳,遂又厉眼射向那报信的人,“刑部的人去了?”
“回皇上,去了,只是……只是……”
眼见人要发作,李楷先一步呵斥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报信太监身上抖得跟筛子似的,“是,是!只是据宅子里的人说有人看到可疑之人从宅子里出去,几位王爷的人也跟着追出去了,最后发现,那可疑之人进了丞相府。”
说完,报信太监就缩着脖子把额头贴在地上当鹌鹑。
夙承勋脑子里又开始嗡嗡响了,一时怒火攻心,竟出现强烈的眩晕感。
“皇上!”李楷赶忙一把把人搀住。
就在这时,夙承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外头就又有人来报:“皇上,伍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