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事情,不是不可解,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我觉得,蔺逐会是那个我们要等的契机。你和我,就先姑且相信,他能够为我们带来那个期望得到的答案吧。”
谌北听了,抑制不住地冷笑,连语音语调里都似是淬了冷绝的毒:“期望得到的答案?戴总,你和我不是都很清楚——我们真的想要得到的那个答案,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断绝了可能吗?”
“我们现在所求的,不过是不要让更糟糕的情况发生而已。因为,当前的状况已经够糟糕的了。”他嗤笑着,语气阴沉而冷厉,如怨似恨,透出一片荒芜来。
“消息我已经收到了,我一会儿就会去中央警厅。”
“戴总日理万机,想必分不出多少心来关注我的事情。况且,为了避免你所器重的感官极为敏锐的特别专案组的下属们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还是尽量减少正面接触吧。”
“一会儿中央警厅,我们还是不见的好。”
不然,他可能会产生更加不负责任的疯狂想法。
若不是早前被付茄萝那个女人设计了许下了承诺,他到今天恐怕会直接闹个鱼死网破,让当年所有剩下的人,为那件渐渐隐秘的事情一起殉葬。当所有痕迹被淡去、所有记忆被遗弃的时候,一切就能够得到强制性的了结。
可他已经答应了茄萝,他又怎舍得让她连走都那么不安心。
说起来也可笑,但他真的不想让她失望。尤其是,她此生对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嘱托。
以一种诡异的平和与冷静说完了所有的话,谌北挂断了电话。
谌北在门口沉默着站了会儿,然后门被打了开来。
顾忍冬牵着谌茄兰,武魅牵着付成,从门里面走出来。
最为活泼的谌茄兰更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直接松开了顾忍冬的手,小跑过来抱住了谌北的大腿,艰难地仰着可爱的小脸眼神亮亮地问道:“爸爸,爸爸。是妈妈的电话吗?妈妈事情忙完了吗?昨天晚上她都没有回家。”
说着说着,这小丫头显得很委屈,甚至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染上了几分雾气,可怜巴巴道:“茄兰好想妈妈呀。妈妈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一旁的付成等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默许了谌茄兰的问题,一致沉默着将目光聚焦在谌北的身上。
谌北垂眸看着面前眉眼间与付茄萝有几分相似的女儿,深沉的目光温和地收敛。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手把趴在自己腿上的小手抓紧了手心,然后慢慢半蹲下来与她平视,温柔而耐心地说道:“茄兰,还记得前天我们一家人一起出去玩买的衣服吗?”
眼前不明所以的小女孩懵懂地点了点头。
谌北宠溺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抬眸又看了眼付成,道:“你和阿成都回自己的房间,换上那天你们妈妈说穿了最好看,也是你最喜欢的那一身。”
“我们再一家人一起出去……去接你妈妈回家。”眼神微暗,温柔而隐晦,一点都不显得哀伤,反倒有几分父亲的包容与深沉。
然而这一切都是片面而肤浅的。此时此刻的谌北,内心的钝痛感比任何时分都清晰鲜明。
一夜的不安,最后等来的那个特别专案组的通知电话。
尽管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和结果,但还是无法抑制地难过。
或许,他是真的从来都没有做过付茄萝会决绝地离开自己的准备——故而在这么一件对于先前而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是这样的不知所措与心慌惶恐。
可这些眼前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又怎么察觉和看明白。
“好呀好呀!我们一起去接妈妈回家!妈妈昨天晚上都没有回来,肯定忙得累坏了。我们一家人都去,妈妈看见我们心情好,就不会觉得那么累了!”小丫头极为自信地言之凿凿道。
谌茄兰听了谌北的话,开心得差点蹦起来,直接一口应了下来,拉过付成的手就往回卧室的方向跑,一边跑还一边催促着面色平静而从容的自家哥哥,甚至有些嫌弃与指责的口气:“哎呀,哥哥我们快回去换衣服!爸爸说要带我们一起去接妈妈回家!!!”
付成:……唉,自己心爱的妹妹,跪着也要继续宠下去。
即便眼里满是无奈,但付成还是加快了步子,顺从地被激动小跑着回去换衣服的妹妹给“拖”回去了。
两个明显道行太浅、未曾回头的孩子,并没有看到身后三个大人晦暗莫测、翻滚着百般思绪的目光。
“老板……姐姐她……”聪明得明白了谌北话语背后深意的武魅仍然不愿接受这个来得太过突然的悲剧现实。而在她的身边,早知内情与事情的发展趋势的顾忍冬沉默着,目光寂寥而凄凉。
谌北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又深着眼眸淡然地收回了目光,靠在门口的柱子上,从口袋里娴熟地拿出了一盒烟,取出一支、收回烟盒、打火机点燃……
烟雾袅袅间,是他淡漠而隐晦的低沉声线,如同那袅袅的烟雾一般朦胧而低迷:“既然都知道了,也就都好好收拾一下吧。她见了,约莫会更开心些。”
武魅鼻头蓦地一酸,一时哽咽无言。
谌北垂着眸,继续温柔而又平和地低声道:“你也知道,你姐姐她是个严重的洁癖、强迫症和完美主义者。”
此间深情,如真似幻,恍然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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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日更还是能够保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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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