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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夜阑卧听(1)【欢度端午小肥章】(1 / 2)

被月忘忧错愕不已地唤出名字的男人倾泻开自掌心淌出的白光,将那危险而又鲜活的业火制住之后,方才缓缓转身向她道:“没事吧?”

确认无虞的,是越平明的模样,却不知为何,月忘忧觉得他侧眸看过来的眼神似曾相识,陌生而又熟悉——平静,深邃,让人想要深究却怎么也看不破,但无法否认的是他满眼的真挚和关切。

她说不上来有哪里不对劲,但又在直觉上敏锐地有所察觉:眼前的人,不是越平明。并且,他们以前,很有可能认识。

“好久不见。”月忘忧还未曾分明心头复杂的情绪,便听到厉邪在她之前回答了“越平明”,神色平静,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几分自然的熟稔和隐晦的深意,“……之前没特地想过,结果就今天这样再见面了。”

“是啊……当年别过的时候,我也没想到过,会这样子再遇见。”“越平明”回过头去,微笑着回答了厉邪,那深藏不露的含笑表情与同厉邪相差无几的熟稔语气更是大大方方地印证了月忘忧的直觉所感。

他用丝毫不含遗憾的语气微笑轻叹道:“世事无常,当是如此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总结,甚至还带着些许岁月静好的意味蕴含其中,没有寸缕的悲叹或是抱怨的情绪。

即便他先前不曾动手,听他此时风轻云淡的这般从容语气,月忘忧也能够知道,这实则不是越平明的男人,是个资历颇深的厉害角色了——她在尘司府从事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厉害角色,自然深知越是活得久的老妖怪们,越是心态沉稳淡定得厉害。

“向无辜人员动手,厉邪,这可不像你。”

不但如此,“越平明”还胆敢轻嘲鬼王厉邪,月忘忧的眼底的惊诧之色更甚,她凝视着伫立在她身前护着她的背影,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这诡异的触动感来自于何处。

厉邪视线越过“越平明”的身形遮挡,悠悠地瞥了他身后静默不语、陷入沉思的月忘忧一眼,不以为然地挑眉反驳,言语间的轻嘲之意较“越平明”方才的那般更胜一筹:“你确定,她真的是‘无辜人员’?”

月忘忧神情一顿,不由自主地抬眸,毫不胆怯地对上了厉邪平和而深邃的眼眸,像是两个黑黢黢的时空通道安安静静地出现在那里,通向她所不记得乃至于不曾经历的远方——或是过去,或是未来,前途未卜,深不可测。

她恍若在瞬间感知到了明冥的指引。

或许……这即是她迄今为止距离不为人知的自己最接近的一次了。

现在她站在这里,厉邪就仿佛她的过去和未来,当然地包括曾经别人替她做出的那个抉择,以及她知道全部后会自己做出的那个抉择。而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越平明”的背影,好像她只要穿过他的背影,便能够抵达那个真实而被隔绝的另一半自己。

厉邪就在那里,不动声色地望着她,仿佛上天给她出的选择题始终在那里,无论她记得抑或是不记得,她终究是要做出那个必要的抉择。这是天意,她躲不开,曾经替她做出选择的人,如今挡在她身前的人,都帮不了她。

他看着她,亦犹如天道无悲无喜地俯视着她一样,无声地问她:月忘忧,你真的不好奇自己的过去吗?曾经你半途而废的路就在那里,你真的不要去看一看吗?你是真的放下了,还是不敢亲自去面对和做出选择?

恍然间,月忘忧耳畔又回响起师傅曾经问过她的话:“那你觉得,撇开生老病死,求不得和爱别离哪个更苦呢?”

这个问题,她当时没能够回答。她依稀记得,那时她是想回答“爱别离”的。但因为被香烟给呛住了,所以没能够说出口。而如今……

如今,月忘忧深深地望了成璧一眼,又联想到了先前自行了断、撒手人寰的绫罗,唇角不由自主地尝到了一丝难言的苦涩。

或许……那时的她确是错了的。

对于人类凡心而言,求不得比爱别离更苦。因为爱别离的伤害终究大多是旁人或是其他外界因素给的,而求不得,往往是那人亲手造成的。

绫罗与胥镐依然相爱,可她千方百计,到底是求不得那个昔日一半心房住着她另一半心房住着道义的镐哥回来了。

成璧和黄明涛依然相爱,但她就算化为厉鬼恶灵报复人间千百遍,也求不得曾经一贫如洗、只有彼此的恩爱时光了。

而她……

她求不得以往被隐姓埋名了的岁月和那段岁月里她曾拥有过的所有,也注定求不得那个本该由她自己做下的抉择了。

“至少,与你所谋之事无关。”那人知道瞒不了她,所以也没有可以瞒她,就这么直白地回答了厉邪。

月忘忧为他的冷静直白怔了一怔,微微上前一步,刚想说上两句什么,下一秒就被那人抓住了手一拉,一脚踏进了一扇不知何时开在前方夜色里的穿梭门。

厉邪就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越平明”将月忘忧拉入穿梭门带走了,神情间没有丝毫的意外与不平,全然是意料之中的模样。

成璧却是下意识地追上前去,被那突然出现稍后又迅速消失的穿梭门拂了个满面。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两步,她知自己已然追赶不上月忘忧了,并且显然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便只好就此止步,回首甚是不得其解地望向了厉邪,颤声道:“王上……?”

“你请求我帮你实现的愿望,是得留人间。现在,你不是留下了吗?”厉邪眼带笑意地回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答她道。

成璧敏锐地意识到厉邪他应该是察觉了什么,本就虚弱的身形不自然地僵了一僵,战战兢兢道:“是……成璧多谢王上。不知王上下来……有何打算?是否有需要成璧之处?”

厉邪没有接受她李代桃僵的献祭,却又能够亲自跨越无渊地狱现身人间,这是她之前没有想到,甚至于想都不敢想的。如此,现在成璧对于厉邪,更加不仅仅是基于传说与信仰的敬畏与景仰了。

“我没有什么需要你为我去做的,只需要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了。”厉邪轻轻抬了抬手,轻而易举地退去了“越平明”暂时制住业火的白光,将那放了出去的业火和青芒给收了回来,言行举止间无不透露着温和与矜贵。

可成璧听了,却变得更加战栗不已了。

她轻咽了口,努力平复自己七上八下的紧张心绪,毕恭毕敬地向厉邪作了个揖,垂首敛眉地郑重答道:“王上尽管问——但凡是能够回答的,成璧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厉邪轻轻地笑了笑,短暂但明确地应了声“好”。

他当然听得出来,成璧所言“能够回答的”一句,不是她有胆子故意妄为地在他面前耍心机,而是她有心向他小心翼翼地透露苦衷:有些信息,不是她不愿告知,实在是她不能够言明。

厉邪如此允诺,成璧便是信了。她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洗耳恭听厉邪下来的问话。

然而,她还是错判了。

厉邪这一句“好”,应的并非是她言语背后暗示的难言之隐,而是她明面上言明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谁让你请我来的?”既厉且邪的无上邪尊恶命阴戾鬼王依旧温文尔雅、涵养极好甚至于颇为平易近人地微笑着,再温和平静不过的话语却还是打了成璧一个措手不及。

成璧一身红衣本就在夜色里显得分外单薄,闻言过后更是摇摇欲坠地颤抖了起来。她显然是骇然到了极点,满眼皆是乞求地望着厉邪,嗫嚅颤抖着的嘴唇更是直白地体现出她内心的挣扎与恐慌。

——说白了,还是方才委婉表述过的那句言下之意:她知道,但她不能说。

但厉邪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他甚至表现得对成璧绝望乞求的模样视若无睹,继续他眉眼带笑的礼貌问话——只不过,他换了一种询问确认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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