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老爸一样唬我。”暮新城喃喃着,坐在旁边衣服上。
他转头,眼睛珠子挺灵活,视线最终留在许明囡身上。
“要我讲,是你说的吧?”
许明囡没有说话。
这丫头也就这样,即不反驳也不证实,由你。
“既然是你讲的,弄得我两百块黄了,是不是该对我负责?”他右脚抖着,一副二流子的模样,又或许是讨债的主。
她转过头,毫不惧色对视着他。
“问你话呢,多久给我?”暮新城死不要脸,不给不走了。
谁知她拉了拉他屁股下面:“你坐着衣服了。”
无奈,他只能挪了挪屁股,不能走。
许明囡把衣服折叠好,放在枕处,暮新城才发现,那里已经有七八件了。
暮新城歪着头,不解:“你在干什么?”
“乱,收拾一下。”
许明囡混杂的神色他看不清,也不知道她给不给他。
于是趁着许明囡收拾衣物的空隙,他一只手出去压着一件。
“什么时候给我?”
许明囡不温不和,见抽扯又怕衣物损坏,于是:“丫头妞。”
一只泰迪狗从床下钻出,这把暮新城吓得,双脚抬得老高。
原来这丫在床下,完了。
果然。
“咬他。”
暮新城迎风而去,什么钱不钱的,都没有命重要。
丫头妞追了上去,却撞在暮新城反锁的房门上。
它只能汪汪汪地叫着,气势可不能输。
许明囡注意到刚刚暮新城逃走不小心掉在一旁的拖鞋,混杂不清渐渐清晰。
她强忍着不舍,眼睛里轮回着泪水。
开学给你。
……
没有了人民币的支援,暮新城的日子可谓是一天不如一天,偶尔有点小钱潇洒完了,也就落魄得回家玩手机。
混了大半个月,童娇倒是一直在身边。
两人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全是童娇在活跃气氛。
他现在已经没有当初对童娇的愧疚,叛逆期让他厌烦了她。
暮新城不懂,为什么童娇眼里的炙热每天都有,像是燃烧不尽的神火一样。
这样也好,当暮新城败坏了童娇最后一点零花钱时,便又重新回到了屋子。
大晚上的,童娇还坐在自己床边,没有回去,这是要干什么?
暮国声在,他又不好骂她,对,平时没少骂,都是自己忍不住。
童娇也感觉到了,她听说这是叛逆期。
但她丝毫不觉得委屈,暮新城能把最原始的他暴露出来,估计也只有她一个人才能看见。
她想着,笑了笑。
暮新城看到她笑,有些反感:“笑啥啊,这么晚了还不滚回去。”
叛逆期。
在心里多荡几个涟漪,她也舒坦了,甜蜜蜜应了一声嗳。
这丫终于走了,暮新城倒在床上,紧紧盯着天花板。
他想起小时候在唐人街的时候,记得以前喜欢踢足球来着。
梦中有人讲故事,可他睁不开眼睛。
他醒了也想不通是为什么,难道自己都童年缺少母爱父爱?
拜托,他现在可是四肢健全的青少年。
快开学了,暮新城可没那么浪了。
他现在可不想再被樊微抓到把柄,这次的作业,得好好抄。
可是童娇在旁边,他静不下心来。
“作业拿来了,你就回去吧。”他抄着作业,笔尖划过的声音簌簌作响。
“不嘛,我要陪着你。”童娇坐在他身边,声音甜甜的。
可暮新城不这么觉得,身边有个苍蝇谁会好嘛!
他这样想着,烦燥的心神再添上几分。
他忍不住回头骂道:“叫你走你就走,听不懂啊!”
童娇很快反应过来,嘟囔着:“我不走!”
“哎呀!”暮新城破烦地抓了抓脑袋,起身推搡着童娇,“快走快走快走!”
他推搡着童娇出门,不及童娇反应,关上了门。
“新城!新城!”童娇拍着门,好不容易接着送作业的缝隙,结果又是这样。
童娇好怨不怨的叹息一声,坐在楼梯间失了神。
过了一会儿,暮新城从猫眼处见到童娇已经走了,这才打开门,朝门外看了看。
果真走了。
回去又是簌簌作响,抄完了一篇又一篇。
许明囡房里捣鼓着什么,从前几天开始,就一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