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干!”
酒气熏天,人声鼎沸的酒馆里,男人的劝酒喊声吵的似乎要掀了屋顶。
外头圆月高悬,清清冷冷的光晕透着静谧,虫鸣蛙叫已是突兀至极,酒馆里的嘈杂吵闹,更是显得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
酒馆就是这样,白日里没什么人,也只有晚上才热闹。
角落里,一女子抱着酒坛,正喝的酣畅淋漓。
她的脚边摆了几个东倒西歪的酒坛,俱是空空如也,她喝酒爽快,和男人一样豪放,单手提起酒坛就往嘴里灌。
可脸上没有半点红晕,如点漆黑墨般的瞳眸,更是水洗似的清澈明亮。
之前在军营里待久了,和那群男人们喝酒,都是一坛一坛的拎起就灌,导致现在这几坛小酒,根本没法让她喝醉。
她的头脑还是那么清醒。
清醒到记得和明世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记得初见时他眼眸中毫不在意的淡漠,记得他高烧昏迷时紧抓着自己的手喊娘亲,记得他第一次牵起自己的手时掌心的薄汗。
根本忘不掉。
她只要一想到她这将死的破身体,要靠明世隐去勾引柳卿颜,从柳卿颜手里拿药给她治病,她真觉得自己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质问?发脾气?
她有资格么?
明世隐还不是为了她能活下来?
“小姑娘,这年纪轻轻的,来酒馆买醉做什么?”
一男人胡子拉碴,拎起酒坛碰了碰言欢的酒坛,纳闷的调侃。
“怎么?是被家里的爹娘训了,还是被情郎给负了?你这小孩能有什么烦心事,且说与我听听?”
言欢埋首趴在桌子上,耳边这大叔的声音好吵,她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