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姬?”
不知是夜风把她身体吹的冰冷,还是本来就已冰冷。
“在外长本事了是不是,让我牵肠挂肚不够,现在还要用假死骗我?”
回答他的只有夜风清淡而过的细微声响。
“蔡文姬,快给我停了屏息!”
他扯住缰绳,勒的马儿吃痛抬起前蹄仰天嘶鸣了声。
“蔡文姬,我向你认错,那些我说过的话我都收回!”
“蔡文姬,你再屏息试试?”
“蔡文姬……”
他牢牢锢着怀中的人,抱着她冰冷的身体痛哭出声。
冷情冷性的人一旦动情,如覆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以为如云烟消散就过的回忆在脑中翻卷,越发牢牢印刻般的记忆深刻。
第一次看见她在织里湖畔抓鱼,发团子上绑着的小银铃叮铃作响,鹅黄的小衣裙翩翩如蝶。
知道带她来皇宫她不情愿,哭的叫人心烦意乱,勉强递了方帕子给她擦眼泪。
在皇宫里她还算是听话,只是他不在的时候会闹腾,可每每调皮被他捉住,她只看着他冷下来的脸色就立刻乖巧下来。
绾秋殿的那个雨夜,她托腮呆望着窗外,让他第一次有种为她心痛的感觉。
后来的大吵,她痛哭歇斯底里的告白,质问,斥责,再然后的拿药暗算他,私逃出宫,迟迟不归。
到如今乖乖躺在他怀里,已是一个完整的终止。
这么些年,她的身量见长,模样渐褪稚嫩,从小女娃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他一手养大的小姑娘。
如此想来,养她的这几年,他对她虽然恪尽师父对徒弟的照料关心,从未有过半点僭越的示好,平时对她也甚为严苛,也不知她是怎么喜欢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