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时百草堂众人以被隔离为由,被官兵监管,与外界断了联系的同时,严宣抚失势,被黄院使和高副吏里应外合制衡,失去了实权。黄院使接管后,断了病人原本的药,毁了之前何尧让人留下的病历,说民坚大夫诊断不能确信,下令太医院的太医们重新诊断,换上全新的药。一开始,的确还是顺利控制住了疫病的散播,稳定了病情。
只是在第四日后病情有变,病人产生病变,黄院使始料不及,一时之间不及应付,新的药方未能对症,导致接下来几日陆续有人病死。更可怕的是,京都,东境同时爆发,估计病死着无数。
这两日陛下连下了两道圣旨呵斥,若再无法控制病情,黄院使不仅官位不保,项上人头随时会搬家。黄院使迫于朝廷压力,不得已向严宣抚示好,请他当说客,让百草堂出力共同商讨对症之法,共抗疫情。
严宣抚在面对小维和何尧时实话实话,并无半点隐瞒,他知道百草堂不为名不为利,只为病人,肯定会出手的,同时亦暗示其中利弊。若成,则太医正居首功,若败,百草堂极有可能被黄院使推出去当炮灰。
果然,小维思量再三,还是跟着严宣抚来此与黄院使等会面商讨。
“若当时你不是轻视民间医者,何至如今局面!”
小维怒极,黄院使有求于人,自是放低姿势。数日来严宣抚和何尧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如今风水轮流转,两人权当看不见小维逾矩行为,心中暗暗为小维叫好。
“黄院使,你看还记得我的话,夫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如今堂内敢于直面呵斥的,除了小维,还有谁?“我记得我当时还说过,希望黄大人不要悔之已晚。”
这一句话说得黄院使惭愧,涨红着脸无颜反驳。
“你别太过分了!给你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倒是一旁的高副吏怒了。
高副吏捏住小维的手腕,使她无力松开,一把推开了小维。谁料想,小维一推之下竟站不住,何尧一看大惊,赶紧扶住了踉跄的小维。
“矫情!”高副吏并无使太大力,所以认定韦公子是耍心机故意示弱,让人以为他下手有多不知轻重似的。
“你……”小维捂住胸口,好一会说不出话。
“住手!”严宣抚见小维一脸苍白,一脸怒容站在高副吏面前。
“住手!”黄院使大惊,呵斥高副吏,对着小维说,“韦公子,没事吧?高副吏不过是着急,还请见谅。”黄院使有求于人,自然表面功夫做足。黄院使医德高尚不到哪里去,医术确实不俗,早看出韦公子气虚体弱,身体不适。
“你那里不舒服?让我看看。”
小维捂住胸口,面色难看,避开了何尧欲把脉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