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一件洗的发白的蓝色旧制服工厂裤子,高大的身板有些单薄。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不很稠密的胡须,由于脸色显出一种病容似的苍白,那胡须看起来倒黑森森的。他实际上除过气管有些毛病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多年来体力劳动,身板才显得单薄了一些。
这老汉,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露在帽沿外边的鬓角发已经斑白了。肩上搭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暴露在“二股筋”汗衫外面的皮肤又黑又亮,闪闪发光,好像涂上了一层油。此刻,他正叼着一根廉价香烟,欠着身子在地里舞动着手里的锄头。头顶的夕阳已偏西,太阳快要落山了。
……
“对不起……”
没有人回应她的道歉,此刻,众人心中的阴云笼罩,没有人有开口说话的心情。
母亲自顾一声不吭蹲在地上拾掇归置床下的物品。赵昊坐在床边漠然的看着无声痛哭流涕的叶小萱。赵昊爸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裹躲闪遮掩着走出医院,消失在黑暗的阴影中。叶小萱无声的躲在被子里哭,心撕心裂肺地疼。
窗外夜凉如水,灯火阑珊。人世间悲欢离合,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开心有人愁。什么样的因种什么样的果,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
老邱头是个老光棍,老婆早在年轻时就撇下他和儿子跟一个走南闯北的货郎跑了,从此渺无音讯。这些年他虽当爹又当妈的把孩子拉扯大,但在村里也一度被人当作笑柄,一气之下,他发誓永不再娶。
儿子读完大学,工作几年,成了家,买了房,成了房奴一族。儿子几次说要把他接到城里去,老邱头都拒绝了,一是不适应大城市的生活环境。二是舍不得老辈留下来、住了几十年的老屋。再说了,在老家种几亩玉米,土豆、这不还能卖钱贴补儿子还点房贷不是。老汉年老心不老,这算盘啊,打得精着呢!天生劳碌命,闲不住啊。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一轮明月高悬天空。一下完地,一个人懒得回家做饭的老邱头打地里回来就直奔小卖部买了几代花生米,一瓶二锅头直奔李二拐家而去。
李二拐是养车的,专跑省外长途运输,后来出车祸弄残了一条右腿便再也没法开车了,老邱头作为老邻居,老伙计,便经常到家里坐坐,安慰安慰李二拐的唏嘘心情,陪着他喝酒下棋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