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刚一进门,一个不注意的情况下,只见小女佣横冲直撞,直接从右侧方冲了过来,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险些就撞上了樊逸痕。不过幸好,在最后一秒钟,电光火石之间,猛的一下就止住了身形,所以这才避免了不幸的发生。
当即,樊逸痕眉头紧皱,心生不悦。低头冷冷地扫向小女佣之际,却见她脸色苍白,一脸惊慌的神色,胆怯的望着他,脱口便道:“少爷……少爷……你怎么回来了?少奶奶她……她和……和……”
说着说着,话音突然戛然而止,好像一副突然说错话的模样,说了不该说的东西。所以,赶忙惊慌失措地低下了头。
眼见着她神色有异,站在一旁的季婶心头一动,不由得挑起了眼帘,深深的打量了她好几眼。
这个丫头是通过熟人介绍才得以进入庄园里谋事儿的,虽然外表看似机灵儿,但眼底深处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贪婪的精芒来,给人一种佯装单纯,实则心思却是很重的感觉。
所以,季婶并不是太喜欢她,有意无意的,给她安排的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杂事而已。
可如今,这个丫头明显动机不纯,蠢蠢欲动地想要谋划着些什么。所以,没来由地,让季婶对她又多加地留意了几分。
"大少奶奶在哪?"
樊逸痕眸光一沉,盯视着她,冷冷地质问道。
"在……在西南角的小花园那里……"
闻言,小女佣浑身一哆嗦,赶忙低下头,不敢反抗,如实交代道。
话落,却见樊逸痕甩开了长腿,整个人再无二话,好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目标,西南角的小花园。
见状,季婶脸色微变,顾不得其他,抬腿踢步,赶忙跟在他的身后。
主仆二人走的着急,去的匆匆,却是没有瞧见,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小女佣猛然抬起头来,神情得意,似笑非笑的唇边挂着一抹饱含算计的精芒。
很快,樊逸痕就冲到了花园的入口处,可是,就在他要迅速冲进去的时候,没来由地,却是猛地一下止住了身形,浑身剧烈一颤之际,整个人如遭雷击。
痛苦的目光,一瞬不瞬,死死地锁定在前方花丛中那两抹紧紧相拥的身影上。而这两抹身影不是别人,一个是季筱悠,另一个正是那个等徒浪子王雷。
只见此时的季筱悠,后背冲着自己的方向,双臂,慵慵懒懒地攀上了王雷的脖子,举止亲昵。而王雷回应的更是无比的热情,紧紧地搂着她的纤腰,眼神炙热,头靠在她的耳畔,眉飞色舞,唇角一开一阖,温柔地说着悄悄话。
虽然由于角度的问题,无法瞧见季筱悠的表情,但从她那柔软的身段来看,还是不难猜测出一二的。
“为什么……为什么……”
亲眼目睹到这一幕,樊逸痕倍受打击,伤心欲绝,气血翻涌,不可置信之际,艰难又重复地,不停地从齿间挤出这三个字来。
身子摇摇欲坠,不可遏制地,向后倒退了两步,恍若失神的情况下,脚底磕磕绊绊,好悬没直接摔到在地。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见状,季婶大吃了一惊,赶忙上前一步,抬起了手,一把死死地扶住了他的胳膊。
与此同时,严谨的眸光之后隐约露出了一抹沉沉的犹疑之色,下意识地往季筱悠的方向扫上了一眼,总觉得这一幕透着一股说不定的古怪。
虽然她与季筱悠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不过,浸润后宅多年,季婶什么样的牛鬼蛇身没遇见过。而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
“季婶,季婶,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难道……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谁知,未及喘息之际,樊逸痕一脸的痛苦之色,不由分说地一反手,死死抓住了季婶的手腕,无助地问道。
那个样子,像极了心爱的东西被夺走的小孩,卑微可怜,倍受打击之际,执拗地想要问一个究竟。
“哎!”
见状,季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清浅的气息之中,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沉重之感。她从小看着樊逸痕长大,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不知所措的样子。
忙不迭地,赶忙柔声安慰他道:“少爷,你别激动,别激动。也许……也许事情并不是咱们看见的这样的。”
尾音落地之际,明显底气不足。她很想为季筱悠申辩上两句,可是,如今眼前这打脸的一幕真真切切,实在是叫她无从辩起。
“为什么?为什么?”
而对此,樊逸痕置若罔闻,眉头紧蹙,神色痛苦,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又愤恨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下一刻,没有任何的征兆,却是一把突然推开了季婶,浑身上下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深一脚浅一脚麻木地往回走。
事到如今,他反倒成了最懦弱的那一个。面对着这个残忍又揪心的真相,不敢冲过去,当面锣对面鼓,捅破最后那一层窗户纸说清楚。而是选择仓皇而逃,隐忍不发,独自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