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季美俄脸色当即涨的通红,火辣辣的燥的慌,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
那一口一个的“老狗”,不就是故意在骂她吗?
“我们走!”
趁着她稍有迟疑的功夫儿,樊逸痕收回那轻飘飘,嘲讽的目光,冲着司机沉声吩咐道。
“是!少爷!”
司机恭敬地应了一声,准备发动车子。
“等等,不要走,樊少!”
这下,季美俄顿时就急了,伸出手,一把死死地抓住了车窗。
忙不迭地,卑微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筱悠……会让她开心高兴的。”
为了自己女儿的安危,她没有别的选择,就是上高山,下火海也要闯一闯。
“嗯!很好!”
见状,樊逸痕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驶入八号公馆之前,他故意“好心”地嘱咐了她一句,“不过你的动作可要快一点,我们能等,可你女儿就不一定能等的起了。”
虽然语气沉且缓,可当那浓浓的杀气迎面扑来之际,季美俄心生恐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浑身颤了颤。
在她惊恐的视线中,劳斯莱斯已经驶进了院子,又进了车库。
“咣当”一声,大铁门再次被紧紧关上,彻底将她给隔绝在外。
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双手紧握了握,季美俄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上来,对守门的佣人道,“本夫人要见你们的大少奶奶,你去给通报一声。”
虽然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那趾高气昂的嚣张气焰,却在樊逸痕的磋磨之下,消糜下来了不少。
“老实等着!”
守门佣人拿眼角斜昵了她几眼,冷冷地撂下这四个字,转身,双手插兜,慢吞吞地朝别墅走去。
他早就得到了上面的授意,自然没有任何的估计,趁此时机,还不好好地羞辱这个老女人一翻。
“你……你……”
被如此轻慢,季美俄脸色铁青,鼻子差点被气歪了。
只是今天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几乎把这一辈子的气都受了。可为了吴映璇,她除了强忍着之外别无选择。
加大力度,死死地咬着牙根儿,淡淡的血腥气息弥漫而出都不自知。
谁知,这一等,等了老半天守门佣人这才慢吞吞地去而复返。
来到铁门里,站定。
眉角向上一扬,冷冷地道:“大少奶奶现在没空,叫你在这儿先等着。”
顿了顿之后,又故意不怀好意地补充了一句,“对了,大少奶奶还说了,如果你不愿意等现在就可以转身离开。不过,你要是走了,下次就不要再打扰她了。”
冷冷地说完,他一转身,径直走到旁边的桌椅旁,一屁股坐了下去,重心后靠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保温杯里的茶水,一边不怀好意,嘲讽地打量着她。
“好好好!”
季美俄咬牙切齿,接连说了好几个“好”字,肩膀颤抖,接连深吸了好几口冷气,这才艰难地平复下来了想要冲上去打人的冲动。
季筱悠这个贱人,趁机想尽了办法羞辱她,折磨她。
怒发冲冠,她,恨极了。
可是,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了自己的女儿吴映璇,她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贱人,这份羞辱我记下了,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磨着牙,小声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后,季美俄怀揣着救女的执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在等,等季筱悠出来。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受不了了。
穿着高跟鞋,脚疼的厉害,小腿微微颤抖,腰酸背痛。额头上,已经开始涔出细密的汗珠儿。
由少聚多,密密麻麻的,精致得体的妆容都开始有些浮粉了。
八号公馆里的佣人们,在上意的授意下,不少都跑了出来,一脸的嘲讽,毫不客气地对着季美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讥笑的声音不绝于耳。
顿时,季美俄鼻子差点被气歪了,脸色都不对了。
何时,她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居然连那些低贱的佣人们都敢跑出来嘲笑她了。
旋即咬紧儿牙冠,下意识又挺了挺腰杆,她的骄傲,她的自尊,绝不允许自己露出一点的狼狈与体力不支来。
“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去,然后再想其他的办法救小姐吧!再继续站下去,您恐怕要吃不消啊!”
一起跟过来的女佣赶忙上前一步,一脸的关切之色,讨好地扶住了季美俄的胳膊。
“滚!”
谁知,季美俄一脸的火气,暴喝了一声的同时,用力一甩,狠狠地将女佣的手给甩掉了。
浑身上下,戾气丛生。
女佣往后退了两步,被吓了好大的一跳。拍马屁直接拍到马蹄子上了,心中郁闷的同时,却老实地站在原地,再也不敢上前。
而这一幕,被三楼落地窗前的季筱悠与樊逸痕二人给清楚地瞧见了。
他站在她的身后,紧紧地拥着她纤细的腰肢儿。
冷笑了一声之后,突然开了口,讥讽地道:“呵呵!这老家伙,还真能坚持。”
“为了吴映璇,无论如何,她都会坚持下去的。”
季筱悠自然知道吴映璇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复杂地盯视着她的身影,突然想了什么,视线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她害死我父亲,可想到了自己也有今天,为至亲之人担忧痛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