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时间,卫仲林却是一转身,自顾自地走到了旁边的炕沿边上,没有任何的言语,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
望着这一幕,全然是一副饶有兴致,好似在看热闹的样子。
因为他已经明显感觉出来了,樊逸痕满腔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濒临崩溃的边缘。确实,需要一个火爆的发泄口。
并且,卫仲林也想看看,平日里这个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家伙,一会儿发起疯来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鬼样子。对此,他还是满满的期待。
“快点!别磨蹭了,赶紧掏钱。瞧你这个样子,怎么也是一个大老板,睡了别人的女人,提上裤子就不想认账了吗?什么玩应儿,赶紧的,老子可没时间跟你们这对狗男女在这儿瞎浪费时间。”
谁知,还没等樊逸痕发作呢,男人心中急迫,率先忍不住了。一瞪眼,骂骂咧咧,没好气地贬损了他几句。
这一刻,樊逸痕瞳孔猛蹙,浑身上下的气息陡然失了控,愤怒终于彻底爆了表。
“想要钱是吧?好好好!”
唇角冷冷地一勾,樊逸痕一边咬牙切齿,连接说了好几个“好”字,一边微微转身移目,冷锐的视线下意识往周围打量了两眼。
在突然扫到旁边一把破旧的木质椅子的时候,定定地停了下来。
随后,甩开长腿,猛然朝其冲了过去,来到了近前二话不说,一把将椅子操了起来,不急眨眼间又去而复返。
“畜生!去死吧!”
暴喝了一声的同时,樊逸痕扬起了手中的椅子,夹杂着冷冽的寒风,狠狠地朝男人的脑袋砸了过去。
"啊!!!"
而这一切,全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男人惊恐不已,瞳孔猛缩,在想反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凄惨的惊呼之后,男人应声倒地,剧痛袭来之际,鲜血一下子就喷涌了出来。
这一刻,时间好似凝固一般,丽丽惊悚地瞪大了双眼,不顾肚皮上的疼痛,一时间,甚至连呼吸都忘了做。
只不过,樊逸痕却没有想要停手的意思,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了下去,他的身上,脑袋上,胳膊腿上。
那样冷冽的眸光,夹杂着淡淡的猩红,像极了一头失了控的豹子。
男人如丧家之犬一般,根本就无处可逃,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再也没有之前那种胡搅蛮缠之力,只是扯着嗓子,不停地鬼哭狼嚎,连连求饶。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血流了一地,空气中的血腥气息越发地浓重了起来,隐隐地有些呛鼻。
又过了一会儿,樊逸痕打累了之后,这才"咣当"一声,随手一甩,将椅子仍在了地上。
拍了拍手中的灰尘,负手而立之际,樊逸痕气息除了有些微喘之外,发丝文丝不乱,一点暴怒的痕迹都没有。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冷哼了一声之后,看都不看匍匐在地上,苟延残喘的男人一眼,樊逸痕一转身,大手一抓,好似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不顾她笨重的身子,以及肚皮上的伤势,及其粗暴地将她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走!”
一边暴喝了一声的同时,樊逸痕推着她朝外走去。
见状,卫仲林面无表情地起了身,直接跟在了他的身后。同样的,看都没看地上的男人一眼。
这种场面他见的多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像一条疯狗似地狂吠叫嚣,即便是被打死了也活该。
思绪之间,三人鱼贯上了车,一脚油门,火速折返。
豪华的房间里,丽丽披头散发,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室内温度很高,可她却依然觉得浑身上下凉飕飕的,不受控制的寒从心生。
下意识地,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挑起了眼角,偷偷地打量了樊逸痕一眼。
只见此时的他,正和卫仲林并排坐在两个圆形的沙发椅上,重心后仰,双腿交叠在了一起,翘着二郎腿,晃着手中高脚杯里的红酒。
谁也没有任何的言语,垂落了目标,气氛之中,透着一股浓重而又压抑的死寂。没来由地,叫丽丽心中的恐惧又增加了好几分。
时间,一每一秒地流逝而过。
丽丽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之肚皮上布满了烟头的烫伤,肚子里的宝宝突然变的焦躁不安了起来,并且伴随而来的,是清晰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