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没有任何的防备,季筱悠被吓坏了,脸色苍白,惊悚地瞪大了双眼。
本能地,她想要奋力挣扎,可奈何,两只孔武有力的大手就跟钳子似的,勒的她呼吸困难,脸色涨的通红,可就是纹丝不动。
下一刻,身后那个人沉声一喝,拖着季筱悠,往更为偏僻的小树林走去。
为了一击即中,一点的情面都没留,乍然间,直接爆发了很大的力道。而此地,荒无人烟,季筱悠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一会儿的功夫,手无缚鸡之力的季筱悠,就被拖到了树林的深处,更为偏僻的地方。
这时,季筱悠瞳孔微眯,寒芒乍现之际,猛地一下抬起腿,尖尖的鞋跟加大力道,一下,狠狠地踩在了身后那人的脚背上。
“啊!”
顿时,那人疼的惊呼出声,听那嗓音,应该是一个稍微上了一点年纪的男人。
“贱人,你找死!”
咬牙切齿,低沉的一声暴喝之际,那人眼看着四周了无人烟,阴森森的,连一个鬼影都没有,那人当即放松了警惕,歹心骤起。
松开双臂,扯过季筱悠的身子之后,一掌,携裹的杀气与寒风,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意,狠狠地劈在了季筱悠的肩窝上。
“啊!!!”
这一次,换成季筱悠痛苦的惊呼出声了。与此同时,她重心失控,身形不受控制朝后跌去,“噗通”一声,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眉头紧皱,吃痛不已。
可是,此时的季筱悠却顾不得这么的许多,赶忙抬头,朝那人打量了过去。
只见确实是一个男人,瞧那个样子,应该有六十多岁了。他头发花白,眉眼粗犷,留着一撮胡子。
一身白色的长卦,边缘绣着兰花图案,素白淡雅。
乍然瞧去,总有一种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不过,很可惜,他眉宇之间蒙上的戾气,却是与那种浑然天成的美好感觉很不相符。甚至,还很相冲。
抬眼扫过,只是瞬息之间,季筱悠的心中就对对方有了一个初步的评价。
可是,叫季筱悠很不理解的是,这个老男人她并不认识,更不知道与他有何仇,何冤。使地他一而再地出手,想要置她于死地?
“你是谁?抓我想要干什么?”
提高警惕的同时,季筱悠率先开口问道。
“我是要杀你,送你下地狱的人。”
老者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冷冷地盯视着她,那双看惯了世事的双眼,杀气满布,根本就瞧不见半点的慈悯。
“杀我?为什么?”
听到这个答案,季筱悠毫不意外,眉头紧皱间,继续追问。
“要怪就怪樊逸痕,谁让你是他最在乎的人呢。只有你死了,他才会痛不欲生,才能感同身受,切切实实体会我现在的蚀骨之痛。”
冷哼了一声之后,老者一脸的悲愤,一字一顿,牙齿磨的咯吱咯吱作响。
闻言,季筱悠短暂的错愕过后,心中立马了然。
“既然我都要死了,那能不能让我当一个明白鬼。逸痕他,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
下意识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更为舒服一点的姿势坐在地上,季筱悠面无惧色,抬头望着他,清缓地道。
见状,老者微微一怔,不由地抬起了眼帘,深深地打量了她好几眼。
别看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可是,面对这如此困局,生死攸关之际,却能表现出如此的气度,比起优秀的男人来讲也是不遑多让。
只可惜,她是樊逸痕的女人,该死。
“那个玉像怎么样?惊天为人,令人赞叹吧!”
敛好脸上的异样之后,老者没有回答季筱悠的问题,而是一问一答,自顾自说着话的同时,唇边,意外泛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欣慰,喜悦,甚至还有匠心独运的狂傲与不羁。
“你……”
见状,季筱悠瞳孔微眯,一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当即,声音一沉,质问的语气里,沉寂着笃定的成分:“你就是那个制作玉像的匠人?”
“没错!”
果然,老者傲然地挺直了腰杆,得意地点了点头。
闻言,季筱悠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樊逸痕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在没有抓到确切的证据的情况下,谁又能预料的到,一个将作品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的匠人,居然会亲手炸毁自己的“孩子”。
并且,也就只有他,才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悄无声息地将爆炸装置安在玉像底座的下面。
“那玉像美则美矣,可是,却是浸上了鲜血,我儿子的鲜血。”
话锋一转,老者愤恨的眼中,布上了 一层淡淡的雾气。泪眼迷蒙,但却怎样都难洗刷掉恨火的起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