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悠低头一扫,将信接了过来。
只不过,她并没有着急去拆信封,而是将锐利的目光,一瞬不瞬,死死地锁定在了雷炎的脸上。
薄唇向上一勾,不冷不热地开了口,质问他道:“昨天,你为什么突然追人离开?而后人也不知所踪,将我扔在那里,迟迟也不回来?嗯?”
“哦!大少奶奶,事情是这样的。那人很像之前攻击大少爷的那群人里的其中一个。所以,我情急之下,就追了过去。可谁知,被引了过去之后,遇到一群人的攻击,迟迟脱不开身。”
雷炎早就想好了说辞,淡定地敷衍了一通。
“哦!是吗?”
闻言,季筱悠唇边嘲讽的弧度深了深。
与老板娘与吴映璇这两个女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将她给算计得滴水不漏。
这般的恶毒,真当自己是傻子吗?
“是呀!是呀!”
雷炎忙点了点头,紧接着,话锋一转,故意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大少奶奶,您还是赶紧看看信上都写了什么吧!”
“嗯!”
季筱悠一挑眉,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之后,也不欲与他多做无谓的纠缠。
转却一伸手,将信拆开,将里面的信纸掏了出来。
低头一瞧,不由地黛眉微皱。
“怎么了?大少奶奶,这信是谁写的 ?里面又写了些什么?”
雷炎心中好奇,忍不住抻着脖子打量个不停。
“你自己看看!”
季筱悠没有多言,而是一伸手,直接将信递给了他。
“什么?古武家族的人三日后,想要约大少奶奶见一面,说有要事要谈。”
在瞧了信上所写的内容之后,雷炎瞳孔微眯,顿时也是吃了不小的一惊。
怎么好端端的,古武家族的人要突然见季筱悠。这件事,他事先竟毫不知情。
心头不由地沉了沉,雷炎忙问道:“这件事大少奶奶怎么想,三日后会赴约吗?”
一听这话,季筱悠瞳孔饶有深意地眯了眯,“反正还有三天呢,我在好好地想想。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好!”
雷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季筱悠的手一点一点地收敛,那封信在她的手里缓缓变的扭曲。
唇边,绽放一抹凛冽的寒芒。
不管她见不见古武家族的人,去不去与对方相谈,这三日,她都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做。
吴映璇呆坐在院子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就保持那样的姿势,一直持续了好久的时间。
眼看着地看着,墙角攀爬的一株牵牛花藤上的花朵,由最鼎盛的绽放状态,到逐渐枯萎。
没来由的,一颗心也被紧紧地攥了起来。
如今的她,就好像是这株牵牛花一般,被雷炎给折磨的日渐枯萎。
在这种状态下,她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等着可以找到樊逸痕的那一天。
不行,她决不能坐以待毙,必选要想办法脱离雷炎的魔掌才行。
“瞧你这幅死样子,这时遇到什么难题了?”
这时,季筱悠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声音之中携裹了一丝冷意,讥讽地开了口。
吴映璇闻言,浑身微微一震。
为了不让季筱悠察觉出异样来,忙不迭地,她赶忙敛好了脸上的异样。
缓缓转身之后,一挑眼角,心虚地打量了她两眼,而后敷衍地道:“没有,我只是有些想家了而已。”
谁知,季筱悠根本就没接她的话茬,只是自顾自地又开了口。
“这人呀,不管遇到了什么样的难题与困难,光是当缩头乌龟是不行的,必须要想办法自救才行。”
“就像我如今这样,被污蔑杀了卖花女,无论如何,我也会找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我的锅,我不背。”
“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入了他人之手,成了挟持自己的东西。与其苦苦等待着对方放手,将东西还你来的机会渺茫。倒不如放手一搏,用计自己夺回来。”
“吴映璇,之前你是何等的风光呀!高高在上,出身名门的,不可一世,光彩夺目。”
“怎么如今,竟会成了没牙的老虎,落魄地连一条狗都不如,动不动就将自己弄得满身是伤,还真是让人瞧不起呀!”
季筱悠将话说完,看都不再多看她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吴映璇瞳孔紧皱,低着头寻思了一阵。
她没有想季筱悠说这翻话的意图,而是在想这翻话本身所蕴含的道理。
没错,倒不如主动出击,将东西给夺回来。
想到了这里,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的同时,不再继续蹉跎时间,而是起身离开了此地。
很快,就到了晚上。
吃晚饭的时候,季筱悠别提有多压抑的了。
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了龙殿几人对她的不满与抗拒。
甚至,虽然同桌吃饭,但却连陌生人都不如。他们几人一句话也不说,连多瞧上她一眼都不乐意。
就只有雷炎一人,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流油。
一顿饭的时间,好不容易这才煎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