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最后一天,长安的贵妇都在等待夜幕降临,她们鸡鸣而起,而这一日她们不再是伺候夫君,教育子嗣。
从清早开始熟悉打扮装束。
皇后娘娘宫中晚宴能资格参与的人很少,不过双手之数,而这一次是在宫外的白玉宫,只要是有诰命夫人封号的女人均可参加。
这是一个接触皇后,一个挤入上流圈子的机会。
贵妇们想的很简单,也很直接,更有亲密的姐妹私下言论了这一场晚宴,她们举了例子,单以房家来论,房家的主妇可不是省油的灯,五姓豪门的贵女,婚后更是将房相压制的妾室都不敢纳,如果与这个女人交好,求她要比求房相简单容易的很多很多。
当然她们不会全是奔着房家去的。
更有品级不够的妇人娘子,身份不足以参加白玉宫的晚宴,为此她们的男人与父亲不知废了多大的力气讨得一张请帖!
一时间!裴虞,临海公主的名声在传遍长安,纷纷是夸奖两人。
因为她们给她们创造了机会。
不会有人傻到不把这场晚宴当做只是一场简单的聚会。
更因为皇后的突然插手,李二这个宠妻狂魔百忙之中下令,今日长安宵禁推演三个时辰,大理寺将士彻夜巡城。
如果没有长孙,这场晚宴不会被李二支持,而且极有可能不允许操办。
贵妇们等待的夜晚终于降临了,而在此时也下起了小雪,雪花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缓缓飘落,很安静。
突然!一辆马车在这片雪花之上疾驰而过,马车上插着一支小旗子,单字秦旗。
翼国公府秦家。
秦家马车刚过片刻,一辆马车紧随其后,车中还不时传来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
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在这片薄薄积雪的街道的疾驰而过。
热闹程度不弱于白日。
门前,裴虞身着一身纯白长袍,雍容而华贵,身后灯火辉煌的小楼顶端落有发光的三个大字。
白玉宫!
钢铁铸框架,白布包裹,布中点着蜡烛。
十分简单的字体灯笼却让来人不断指着这三个大字称赞,对此!裴虞笑笑不语,手中的几张请帖在她那一身白袍之下显得十分明显,也是无形中在提醒诸位贵妇,入门是需要请帖的。
秦家马车在白玉宫前停下,裴虞刚想上前,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小旗子上印着房字。
梁国公府房家。
见此裴虞微微皱眉,刚要开口却再次被打断。
“呦!秦家姐姐呀,平日里见你极少出门,没想到今晚这晚宴却想你请来了,真是怪哉呦。”
房家马车传到这一道讥讽之音,秦家马车的车帘掀开,一穿着相对朴素的妇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走下马车,对裴虞微笑点头,随后轻声道。
“房夫人言重了,今日来此只是无奈魏玖那孩子去府上软磨硬泡,惹的夫君心烦,便收下了这请帖,魏玖这孩子的一片心意,我这做婶婶的如何能拒绝。”
言下之意很明了,我秦家是被魏玖请来的,而你房家妇人只是被请帖召唤而来。
秦夫人未提皇后娘娘之事。
这时候一辆马车再次来到白玉宫门前的台阶下,河间二字代表了马车的身份,见此,秦夫人对马车微微躬身,轻声道。
“王妃!”
马车中的妇人下车后走上前拉起秦夫人的手,笑道。
“你我情同姐妹,这又不是在宫中,何必如此,早就听怀玉这孩子在家中唠叨这白玉宫多好多好,裴家的丫头,这是请帖!”
裴虞微微躬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