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当闹钟响彻卧室,袁霏霏恍恍惚惚从床上爬起来,天还蒙蒙亮,她连早饭都忘了吃,在老棍的连声招呼下迷迷糊糊奔去了学校。

行车兜风,拐弯时不幸碰瓷到一辆价格上百万的豪车,她正跟类似管家的司机商讨赔偿费时,下摇的厚实车窗露出张容貌漂亮的女孩。

女孩一身高森的校服,长发披肩,眼窝深陷,衬得她的五官有亚洲少有的深邃感,爱心唇上涂抹着裸色唇膏,后眼睑微微上扬极具攻击性,但她的苹果机钝化了五官上的冲击感,反而有一种娇贵又平易近人的错觉感。

袁霏霏的第一感觉是:这位漂亮女孩好像混血儿。

漂亮女孩,示意管家回去,先是朝她露出标准的笑容,没有富家子弟狂妄又不讲理的架子,倒是双手符合礼仪标准,交叠于腹部以下,面色娴静很客气的说,“不管谁追了尾,我们是校友,应该不用多此一举了吧,学姐,下次行车注意安全。”

“还好人没事。”

说着,她心有余悸的赶回学校,当穿过少人的走廊和过道,坐下座位时大脑仍处于待机状态。

勾肩搭背的人儿进来,嬉笑声接连不断,可她的目光空洞无神,就像只待渲染的白纸。

早读郎朗读书声传来,袁霏霏透过玻璃再度望见树下花落的高大人影,手指有意识去触摸冷粝的玻璃,就像能轻易的抓牢他。

魏荀坐在原来的长椅上,修长的腿随意摆放,卷着袖口露出干净的手指,可这次不同,他比前几次更快注意到她,那抬起的眼穿过飘落的树叶和花瓣,仿佛有奇异的力量连接了教室内外,笔直如他们间距。

袁霏霏心喜了下,但后来他起身转头就走,在她饱含期许的注视下没再回过头。

小圆碰了碰她,手从她发愣的视线里钻来,替她把放倒的书本摆正,又特别关切的低语道,“别紧张,放平心态,小测成绩不会太差的,同桌我相信你,这段时间的努力会有回报!”

袁霏霏心情低落,朝她扯出个僵硬的微笑,随后把手机藏在书本下,偷偷摸摸的翻动着他们的聊天信息,可怜的几行字还干干地晒在那。

22:40袁霏霏:【魏老师,我会加油的。】

00:30袁霏霏:【魏荀,我生气了,以后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早读后,在自我意识的激烈争斗下,理智占据上风。她抿唇发了条【对不起,昨天的话有欠妥当,做的事也越界了,其实一直以来我从未把你看作长辈,很搞笑的是在我眼里,我们平起平坐,是没有差别的。】

袁霏霏【以后不会对你做那些事情了。】直到上课也没有回信,看来她是彻底凉了。

当夺命的上课铃响来,余光里明目张胆化妆的同学手一抖,粉底砸碎后传来悲痛的哀叹。

有人赶紧把零食塞进桌内,伴随而来是窸窣又混乱的细微噪声,不知谁刻意小声说,“赶紧赶紧,昨天她没收了我老婆的写真集,我心疼到哇哇叫了,这次你看的时候小心点啊!再被收,赔我一百本,妈的哦!”

琬莹抱着一堆试卷走起来,率先把印刷满小字的纸贴在门边的墙上,随后走到讲台前板起了脸,在低气压中简单的发言都成了禁讳。

顷刻后她念着名发放试卷,念名有停有顿仿佛要把名和人对照起来,大多学生战战兢兢的走上去,就像上了刑场无不面露窘态,又从她皮笑肉不笑的注视下,一脸挫败的走下来。

“袁霏霏,语文131,单科全班排名第六。”

有关夸赞的话刚降落,班上不少人齐齐发出只觉恐怖如斯的抽吸声,下一秒唆唆几声看向她。

而正沉浸在苦恋无果的袁霏霏,湿润的眸眼更显水灵,还怪好看的容貌泛着不正常的红,她又咳嗽又抽泣,似病猫哀切的呜呼。

于是她放下捂着滚烫额头的手,在全班六十六道震愣的目光下,上去接过了试卷。

小圆:“同桌你别激动得落泪啊,这是你应得的,以后会越来越好。”

想着狗男人的袁霏霏:....

过了一会她闷闷的说:“感冒回光返照了,不用理我。”

她的脑子挥之不去的人是他,只觉喉咙涩然,像卡了根鱼刺咳得前气不接下气,黏糊的鼻腔热流上涌,伸出手急忙堵住,整个人就像机械般往复运转扯纸的动作。

她忘了一雪前耻后要得意又从容的微笑,缩在那轻颤着,像无处躲藏的困兽舐舔伤痕。这突如其来的感冒综合征,成了她泪眼朦胧的借口。

她誓死同归的悲壮神情,不禁引发人神思,同桌深有感触的说,“以前我物理极差,还考过全班倒数,当时老师的表情就像要把我杀了一样,后来终于及格了。”

袁霏霏:.....

“老师一夸,我就感激涕零,现在想来,还挺感激自己没轻易放弃,到现在学习才不会很吃力。”

袁霏霏:不是你想的那样。

同桌回想美好往事时,一脸满足的样子,让她没了打搅的心思。

~

下课后袁霏霏蹲厕玩蚂蚁,她存心不让蚂蚁好过,便故意堵在前方,而它总能绝地逢生,聪明绕路灵活钻了出来。

紧闭的门外飘来肆无忌惮的议论。

路人A:“你知道嘛!知道嘛惊天大爆料,现在校吧都炸裂了!袁霏霏居然在她们班排名从倒数到正数第九,你说吓人不?我都惊呆了好没!”

路人B:“不会吧?会不会是抄来的?她同桌不是成绩贼好吗?基本每次期末坐稳年级前五的。”

路人C:“还是尊重别人的努力吧,我觉得是真的,前段时间我值日走得晚,在学校饭堂干完饭回教室后,经常看她一个人在那学习,说真的自从她回校,那变化用天翻地覆来形容都牵强,前后完全天壤之别啊!”

交杂的声音此起彼伏,转瞬猛地刹住,有人眸眼圆瞪惊呼道,“袁霏霏?!”

袁霏霏把门关好,佯装风轻云淡的偏过头,眉眼笑如皎洁的月牙,洁白的贝齿露出一个自认为友善到爆的微笑,道:“说够了?我寻思着也没走去男厕,怎么说话一个个都不中听呢?”

说着她环视那三个满脸愁容、不敢吱声、犯怵的人,扬声道,“请问,是哪位学霸对我点评论足,说我抄的?”

左右两边的人主动后退,把中央的c位衬托了出来,她圆脸粗脖,中规中矩的容貌上闪过慌乱。

袁霏霏悠哉哉的走近她,气定神闲的说:“之前母亲教育我,跟别人产生了误会,一定要多宽容能退就退,千万别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把误会矛盾解开后,就能友好相处了。”

说着,她扯出令人瘆得慌的笑,冷哼着:“但我只想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一切呢。”

对方看她乌发的发丝还黏着湿脸,那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瞳孔散发出幽冷又诡异的光,可怖如鬼魅,她一慌涨红了脸哭出猪叫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吧....”

说完,她知情达理的点头,看了眼旁边黑了脸、欲言又止、五官胡乱皱一块要作呕的两人,捂鼻很好心的说道,“这么解释也合情合理,但是同学,你以后早上喝点水。”

说着,她摆了摆手,一阵风刮过,三个人急不择途的夺门而出。

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消逝于转角处,“她不说,我都没发现你说话居然有口臭?你听听她的建议,多喝水清清肠胃啊!”

说着,拐角处掠来一根竹竿似的白腿,走来的顾谣飞奔到她身边,古灵精怪的眨了眨眼道:“霏霏,我刚到看你训话,她们怕得要死,终于又有出息了。”

袁霏霏:“还好,绰绰有余。”

“叫我来是有好消息吧,你们是不是成了!”

袁霏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进而表现出冷静自若的模样,说道:“我把自己玩脱了,是快活了,但人跑了。”不说还好,一说老泪都要纵横。

顾谣脸上的笑好似被窗外的烈日偷走,她目露自责,张着唇却说不上话来。

下一刻她被顾谣拥入怀里,后者抬手抚平她微乱的发,眉眼带笑道:“没事,是他有眼无珠。”

“不是他的错,他从未对我做过不对的事,是我失控没有把持住诱惑,就亲上去了。”

顾谣瞬间目定口呆,转过她轻微抽动着的肩膀,赞许的竖拇指,铿锵有力道:“不愧是我的女人,上手就是快。别太难过,是你抢走了他的初吻,不应该开心吗?”

袁霏霏:?

顾谣张开双臂,昂首挺背,饱含激情就像在即兴言说,兴高采烈的说道:“你知道啥叫一吻定情吗?电视剧里常规的套路都是这样走的!先是产生好感,心小鹿乱撞,然后会止不住动心,接下来就会对你有私心!”

说着,入戏太深的顾谣羞涩的别头,两根中指碰了碰道,“你们就像被丘比特射中的爱人,那感情说是快来得慢,一切刚刚好!”

“可是我们还没开始,就这样结束了。”

“是他视力五百度,祝愿以后走路掉茅坑。”

只想学习的袁霏霏:“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吧。”

顾谣猛地抓住她的肩,往前拖了拖,心潮澎湃的拍她。

而她被迫对视上那双冒着擦出星火的眼,没来由浑身一震,耳畔传来近乎咆哮的呐喊,“你是谁?”

袁霏霏看她振奋不已,压不出喷薄而出的纳闷,“袁霏霏啊?”

“对啊!在我看来袁霏霏就是勇敢的代名词,再怎么苦而不得都从不放弃,你现在这胆就像猫一样怂,一点都不像你了。”

说着,她的唇角轻轻勾起高兴的弧度,抑制不住的活力跟随她吐字如珠的话,一道而来,“我一向相信你的眼光,看准的男人,肯定不会有错。”

袁霏霏幽幽地扫了她一眼,不厚道的补充:“傅戾?”

“他就是一个意外,你们才是真爱呐!”顾谣徐徐而说,那抹神秘莫测的笑瞟到她身上,表情生动活泼:“我想到了几个方案,你想尝试尝试吗?与其在这担心受怕胡思乱想,还不如跟他来一场紧张忐忑,此生难忘的邂逅。”

袁霏霏摇头,“不了,只有学习才能使我快乐,通过亲身经历我深刻反省了,舔狗这个身份不适合我,再进一步,人可能都杳无音讯了。”

说完,她回教室看同桌在翻阅杂质,一行小字浮入眼帘[一生能遇见真爱的机率是0.0000034%,这是宇宙寻找外星生命的概率。]

袁霏霏醒悟过来,call死党立马就答应了,并表示愿意无条件信任她的方案。

方案1 天气晴朗

袁霏霏听从顾谣的安排,备好写满情话的稿纸。

打扮完后,面容光彩照人的她特意把裙子拔高了几厘米,故意同他在楼道不期而遇,试图创造出催人心动的浪漫场景。

她走动时扎起的马尾辫随风而动,跨出细长的美腿故意挡他的去路,随后掏出了积蓄已久的生物习题,一如从前委婉的说,“魏老师,这道题我不会。”

说着,她温言软语道,“我认真想了想,如果你是抗体,我是抗原,我被特异性识别了的话,今生就非你莫属啦,如果我是消化酶,你是进入胃肠的食物,那我就可以水解融化你。”

魏荀可见过她大胆妄为的样子,半点信不得她此刻的文静又乖顺,于是转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袁霏霏见他只留下宽大又寂寥的背影,那挥动的衣袖就像她最后的稻草,她又惊又急,手还未伸过去,脚直接踩空了,晕头转向的刹那,聚焦的视线从天花板转到他放大的俊颜上,耳边一声好似伤及肋骨的巨响,转瞬连他细腻的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袁霏霏听得心颤,从温软的怀里爬起来,看他硬朗的侧颜上唇部都没了血色,忙想扶他,边道:“魏老师...你还能动吗?”

魏荀轻抿住唇,背贴地双手呈防御姿势护住了她,手腕渗出了鲜血,也像是毫无知觉,木然的脸上闪过颓败,读不出情绪。

顾谣从楼上跑下来,无辜又很无奈的笑,叹了口气:“还好周围没人,摔地上快爬起来呀。”

这次她把他送进了医务室。

方案2

顾谣从背包里取出一件崭新的粉裙:“我都替你打听好了,魏教授今天下午3点节课,一般而言这个时间段光线足,打在你脸上就像擦了银粉简直仙女下凡,到时候你就穿这个蓬蓬裙从台阶上走下来。”

“这是要去上演都市浪漫奇遇?”

“你傻啊,照你这么说电视里剧情都一文不值了?记住你的表情、动作、说话语气都要游刃有余,不要走到一半从楼上摔下来,那真的脸丢到家了。”说着,顾谣把衣一把塞给她,推搡着她去了满室快要净空的大礼堂,迫不及待的喊道,“别忘了,作....”

袁霏霏一副‘我都懂’点头浅笑,回道:“作到让他作呕的地步。”

偌大的教室内只有零星的几人,袁霏霏支肘靠在窗边的白纱前,微风吹拂秀发,那种凌乱的美感正中直男的心怀。

外在形象表现都把控适度,光线也打的恰到好处,她都注意到旁边的猛男垂涎千尺、目光呆滞、飘飘欲仙的痴汉样,他依然梳着整齐的短发,鼻翼笔挺,只是不苟言笑的瞥了她一下。

袁霏霏迷茫看向躲在窗纱后的死党,后者压低着声,手舞足蹈的描绘,“霏霏,你又不是木头,倒是动一动啊!”话落,她下楼不小心踩到扎在后的丝带。

可怕的惊喜,死党的话一语成谶。‘嗤啦’一声是裙子拉链被划开的声,袁霏霏长长地睫毛一颤,这一声嘶鸣在静得吓人的空间里显得刺耳又尴尬。

于是她在他轻微愕然的眸光中,身子前倾,还撇到脚趾,天旋地转,她吃痛着从台阶摔了下去。

她吃痛的喘了一声,脸色苍白的看他双臂越过她的腰部,把她轻易楼到怀里,只能埋在他的前襟,含糊不清的喊,“魏荀,我脚疼,头也痛,这心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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