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1 / 2)

袁霏霏被一夜折腾得骨头都要散架,瞅她时特意装得很冷漠,实在不想跟她对话,径直上楼休息,自己刚躺在床上。

美伢跟在身后走了进来,而室内的艾妮惊疑不定的看过去,惊道:“美伢,你还真住进来了?”

袁霏霏坐起来,继续沉默。

美伢不理人,独自把装满东西的箱子踢进屋里,她的床板是临时加的,摆在中央阻隔着她俩。

美伢蹲下身收拾着乱七八糟的颜料和画笔,夹在腋下的书里掉出一张照片,刚好被艾妮捡到,后者的视线刚落于照片,就被她抢了回去。

那种速度和力度接近不顾一切,要是再让别人碰到,她坚信美伢会跟对方拼命。

艾妮看美伢的眼神,就像在看故友,她的语气却很冷:“看一下不行?”

不出所料被果断拒绝,美伢还不忘冷笑着,“让你碰它一下,对我而言侮辱性极强。”

艾妮没有过多的表情,只道:“别跟以前的我一样,老是栽进回忆里出不来,这很没用。”

美伢像被激怒,把照片重新小心翼翼夹进书里,像只被困的野兽嘶鸣着:“要你管,给劳资闭嘴吧。”

艾妮哼笑,把书籍堆成山,踢到她们床间的过道作为阻挡,“我也不想管你,理都懒得理你。”

袁霏霏早在她合书之前,伸手去抵住夹着照片的那页,屈膝跟她对视,温软温语:“美伢,我可以看看她吗?不会对她做什么。”

可能遭受了她的冷落,美伢手臂僵直,双手紧紧地护着照片,满目警惕看她,可依然看得出她眼中的犹豫,在自己准备再接再厉劝说的间隙,旁边的艾妮插过话道:“她不会给任何人看的。”

话落,美伢冰冷的脸上充斥起了一星半点儿的笑意,她把照片递了过来,“我给你看,完完全全信任我行吗?”

袁霏霏疑惑的问:“当初我询问过你的意思,你直接拒绝信我,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美伢没有立马回应,皱起的脸上陷入了沉思,反倒是旁边的艾妮比她还惊讶。

同时袁霏霏惊异于她也会提条件了,注意到艾妮神情微变,迟疑着不想接过手,但那张照片硬生生被塞到了手中。

袁霏霏见她站在那不动,低头注视照片上戴着簪花的少女,她站在阳光下灿然,黑长直大美腿,那道眸光确确实实潋滟群芳,看得出这人与生俱来很优秀。

她目光下移,下一秒眸子紧缩,少女长相清纯,正因为这样,白皙的手腕上戴着那条色彩绚丽手镯,衬得她异常注目。

她好像在哪看到过。

袁霏霏还在想,答案被她人说了出来,“秀秀有着一模一样的手镯。”

袁霏霏仔细回想了一会,从色泽鲜艳度、色彩搭配、材质来看还真是秀秀戴的那根镯子,她心底微惊,面上不显,低声说:“是撞款了吗?还是你送给秀秀的?”

进而她联想到那夜人滚下楼,在此之前她是被秀秀不小心推下楼的,不会是为了报仇吧?毕竟之前铃儿说话难听得罪了她,也导致自己被关进了杂物间。

“不是哦,就是同一个。”说着,美伢微微低下头,柔美的脸上露出近乎病态的笑,“既然你都怀疑上我了,那我也没必要跟你多废话。”

美伢:“手镯是靳诚在她死后,取下来转头送给秀秀的,就凭这一点,我要让害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袁霏霏没看她,轻声道:“我确实怀疑过你,但也感谢你提醒我不要跟靳诚有联系,他确实是个渣男,我信你了,但那天夜里的事所有疑点都在你身上,我判断不出真假,所以容我安静地想想。”

美伢不给她喘息的余地,后退很多步后,声调突然拔高:“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袁霏霏看她身形僵住,眸光跟着变幻,脸上掠过挫败,自己有点不知所以,又急忙道:“这跟信任没有关系,而且我不是不信你。”

美伢摇着头,发出怒不可遏的悲鸣,却又突然笑出了诡异的声音,就像死罪难逃的人最后无果的挣扎,她笑惨后竭嘶底里的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也是不信我才会死。”说完,美伢不等她说话,自己夺门而出。

袁霏霏被那道尖锐的笑声,吓得魂都要丢了。

艾妮等人走后,轻声道:“这手镯害得学校差点闹出过人命。”

袁霏霏懵逼:“什么意思?”

艾妮看着推理书籍发呆,道:“以前发生过此类的离奇事件,有人传闻这手镯会带来厄运,落在谁手上,谁就会莫名其妙发生不祥之事。”

袁霏霏轻喃道:“原来离奇事件指这个啊?”

艾妮点了点头道:“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搞得谁都不敢碰这玩意,不过停歇了阵没闹出事,校方还打算收回当破铜烂铁去卖了,手镯突然就不见了。”

袁霏霏难以理解校友神奇的脑回路,那种不怕死的精神竟让她为之折服。她问道:“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戴?”

“之后很少发生过这种,大家都放松警惕了吧,在我看来,漂亮的手镯确实吸引人。”说着,艾妮继续低喃道:“我听团内的人,说遭遇离奇事的人基本都做过靳诚的女票。”

说着,她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道:“不过...不被伤害的人也有。”

“谁啊?”

“就是秀秀。”

艾妮轻声道:“曾经靳诚被我们社供奉为‘神’呢,发生什么都能跟他牵上关系,后来没新案子发生,社里的人平日无聊得慌,就私底下把他扒了。”

袁霏霏刷新了认知度,叹道:“都是一群狠人。”

“这事碍于情面,社里的人没向外扩散。他的女票好像不止一个,但其中的秀秀从头到尾都没被害过。”

袁霏霏想到刚才甩门而出的那幕,自己从未见过如此激愤又令人害怕的她,抵不住满腹的困惑,继续道:“那为什么美伢的情绪这么过激?”

“你别在意,只要跟死者相关的事,都会让她情绪偏激。”

说着,艾妮回想了会,补充道:“我记得死者出事那天是大雨,大多人都麻木不仁冷眼相看,唯有美伢哭得撕心裂肺。那个场面挺凄惨的,像被夺走了最心爱的人,我当时看到后居然心疼她了,现在都印象深刻。”

袁霏霏想到了近日来的所见所闻,把‘自杀跳楼’‘情感’‘靳诚’这几个关键词结合起来,喃喃自语道,“因跟靳诚产生感情矛盾,她被绿了,然后跳楼自杀?”

“照当时看就那么个情况。”说着,艾妮把书放好,道:“但听她刚才的话,我突然质疑警方的判断。照我看,要真是靳诚把手镯偷走,转头当作礼物送给现任,那就属于没有道德下限的死变态了。”

袁霏霏接过她的话:“如果真是死变态,那还有什么做不出呢?”

说着,她突然想到初见美伢时,她跟自己说过的话感觉早就蓄谋已久,什么叫作一滴脏水染污一池子清水,竟感觉这是一场以恶报恶的复仇。

袁霏霏轻声道:“她曾经劝诫过我几次,让我待在她身边,照她的理解,就是让我别加入高颜值俱乐部。”

“那部门要求高的很,一般都是通过邀请才能进去。”

说着,艾妮摆了摆手道:“可能她朋友的死真跟靳诚有关,而她在复仇,凡是环绕他为中心的‘关键人’都会被牵连。”

“什么叫作关键人?”

艾妮蹑手蹑脚走去门口,小心翼翼朝外打探了几眼,转过头低声道:“就是跟他相关联的人。我有三个猜想,一是凶手只有靳诚,其他关键人什么都没做,只充当炮灰的角色被她欺负,二是靳诚主导,关键人作为目击了全部经过,却没有出来作证。”

“还有最后一点。”说着,艾妮跟她对视,语气超乎寻常的平静道:“大家都参与这场谋杀了。”

袁霏霏有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呆愣着问:“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说完,不知为何,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有点能理解美伢了,换作是她,伤害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她拼死也要同归于尽,实在不行,就让法律来制裁对方。

“以前我和她俩稳坐班上前三,被老师安排交流的比较多,可能相对而言会比别人更了解彼此一点。”说着,艾妮自顾自道:“死者有点偏执,美伢跟她还挺如出一撤。”

袁霏霏了然,叹道:“难怪上课都不用出门了,慕了慕了。”

她暂时放下了烧脑的推理,休息了阵,没想到一觉睡到昏天黑地,半夜她体力恢复如初,但又因喝水多想方便,一睁眼就望见对面的床是空的,她以为美伢还没回来。

带着这样的疑虑她下楼去奔厕所,当她发生门是敞开着的,不用自己再费力推时,还稍稍地庆幸了下,毕竟把手摸上去冷得心慌。

不过她刚想推门,被眼前的画面惊到,手随之顿了顿,门缝里那道正对她的镜子里,映现着一张笑得诡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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