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她呀(1 / 2)

小四半道上的车,他道:“魏荀,你家那群人这几天争家产,搞得血亲都不认了,个个都眼疾手快。”

魏荀穿了身浅薄的黑长袖,戴上墨镜后显得整个人儒雅又挺.拔,他搭在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沉声道:“明天我回去打理公司。”

这话一出,她稍微有点吃惊望过去,看他打定了主意便不再多问。他的家事她长出八只手可能都打理不来,家族分支众多且阵势庞大,这要整顿起来她都替他心累。

她们坐车驶过半山腰来到一片视野宽阔的富豪住宅区,林间立了几块墓碑,风声呼啸时落起了沥沥细雨,她一身黑裙相携着他走过零星几个人来到墓碑前。

照片上的老头一如初见笑的慈蔼,跟他贴在一块的女人气质娴静,笑容温婉动人,她们笑的样子有几分夫妻相,仿佛不用再忍受天人相隔的痛楚,而是永远都能相伴于左右。

有位跟他身高相近的男人从人群里走出,他的五官跟魏荀有几分像似,不过桃花眼上挑时略有轻浮之意,走到她对面半弯下腰道:“弟妹,你好。”

袁霏霏回握他,笑道:“请问您是哪位?”

魏荀跟他拥抱后,很亲切的揽过他的肩道:“他是我哥魏文,骨科医院的医生。”

魏文促狭的笑道:“我常年陪伴着老头子,也是他的私人陪护医生,你没见到过我很正常。”

小四哥跟他握手言欢,“这么多年一直陪在魏总身边辛苦了。”说着,彼此都客套了几句。

袁霏霏一听骨科赶紧跟他预约,哪天有空就带小饼干来看腿伤。

魏文很爽快答应了,但他眼皮下垂时看起来有点没睡醒的样子,眼里散发的锐利眼神好似在观察她,他若有所思的问道:“弟妹不记得我了吗?”

袁霏霏老实巴交的回道:“抱歉,我没见过你。”

“你从顶楼摔下来后,抢救你的人正是我的女朋友。”说着,他走过来停靠在她身侧,似笑非笑着压低嗓音又说:“我看过有关你的论文,关于手术台上的起死回生。”

袁霏霏脸上没有反应,内心惊天骇浪,可以说的借口她不介意再拿来应付一下。

但魏荀的到来让在场的人多多少少有点诧异,一时半会儿有人上前来打招呼,暂时打破了僵局,但更多人不敢跟他搭话,看得出他回家次数不仅少,跟人生分,在家里算话语权比较高的人。

魏文还在看自己,她笑盈盈的说:“大哥别看我,我没有长青春痘,已经过了爱做梦的日子。”

魏文笑道:“弟妹很漂亮,有空可以跟我家那位认识认识。”

魏荀一脸冷峻说了几句,敛起眸时泄露出的威圧感让其他人倍感局促,那些还在吵吵嚷嚷的人马上闭口不谈。

魏荀扫视一圈,对待她们的态度疏远偏多,语气带着不可违抗的意味,“我明天会去公司交接工作,会给你们的一分不会少,多的也一分都不给。”

一个老阿姨唯唯诺诺上前,推了推自家不成器的儿子道:“魏荀呐,你看你连老爷子离世都没回来,咱们家儿子一听老人家有事连夜赶回来,他还一心想成才回来为家族效力,所有家教课都跟管理有关。”

说完,其他人开始躁动不安,推搡着自己的孩子,一个甚至才六岁的男童也被老母亲一个劲往外推。

男童不悦的大叫道:“我才不要帮老不死的做事,他都没帮过我们家。”

魏荀语气毫无波澜,道:“自己儿子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

老阿姨被气后不再顾忌颜面:“你一个心窝子被狗吃了的白眼狼,还有资格回家?”

说完,周围人面面相觑都默不作声,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中,她上前挽着他,勾起饱满的唇后显得分外动人,晃了晃眼周围人的眼睛,她开口道:“他没拿过家里一分钱,论谁到底是白眼狼各位应该都清楚。”

魏荀眼神都懒得施舍,语气淡然,“等你的老子学到点名堂再给我叫板。”

袁霏霏望到上次想跟自己玩球的女孩,她无人理睬独自站在那怔愣出神,被打湿的公主裙像朵枯萎的白花,只有她一个人泪眼汪汪凝视着墓碑上的老人家。

突然有人来了句:“阿慧怎么办哦,她被他收留回来的娃现在没地方去了,有人好心寄养下不。”说完,其他人退避三舍都不想担这个烂摊子。

有人一脸心有戚戚的说:“不行啊,我家孩子上贵族幼儿园,上次六点给他排队报名,再来一个顶不住哦,这个开销我也承受不住啊。”

说着,个个戴名牌的贵妇们推三阻四,谁都不愿意再多花一毛钱来抚养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袁霏霏早就走到阿慧面前,小女孩一看到她眨了眨湿漉漉的眼,担心受怕似的往外面跑,本来下着小雨,她打着伞追人一路跑到山坡上,那坨矮小的小团子就站在陡峭的山路边,再后退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袁霏霏害怕她要寻死,哪知她只是望着自己,空气中绵绵阴雨,她的脸皱成了张痛苦面具,浑身充斥着不符合年龄的悲哀,她道:“姐姐,可以陪我玩球吗?”

袁霏霏小跑过去给她挡挡雨,语气带有几分哄意道“我们过来玩行吗?”

阿慧抱着球蜷缩在原地,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浮出厌恶,她道:“那边的人太讨厌了,整天都在家里吵来吵去。”

说着,她用手有气无力牵住自己的衣角,如荫的睫毛跟着轻颤,她轻声道:“大人都这么现实吗?钱就这么无所不能吗?”

袁霏霏轻喃道:“有钱是好事,你走过坑坑洼洼的路有鞋穿,不用怕被硌脚就能抵达目的地,但为了钱脸都不要了,等于你穿着破鞋过石子路,怎么走都会伤到脚。”

阿慧抬头看她:“穿鞋是为了保什么呢?”

袁霏霏捧起她的小脸蛋,轻轻地揪了一把,笑道:“颜面。一种是天生好命这辈子基本过的顺风顺水,另一种是舍弃颜面和尊严,不择手段享尽荣华富贵。”

阿慧皱起了眉头,略微伤感的说道:“没有其他选择吗?”

说着,袁霏霏捂住她被冻得泛红的耳朵,解释道:“你可以提着鞋走,不用怕脚被污泥搞脏,也不要害怕被狂风刮哭哦,可以去享受这段曲折的路径,同样能抵达你想去的地方。”

说完,阿慧当着她的面把鞋子脱掉,小脚丫在水洼里踩上几脚,溅起的水吓得她‘哎哟’了一声后跑过来抱紧了自己的大腿。

袁霏霏牵起她的手,眸眼柔和道:“我们现在过去吧?”

阿慧把球扔给她,兴奋的点头道,“我没有钱也能走过去,姐姐你能带我一起离开吗?”

袁霏霏接过后答应了她,又道:“家里还有个小朋友等着你,你可以跟她一起玩。”

阿慧亮出了星星眼,跳起来后迫不及待喊道:“真的吗?可以一起玩奥特曼和打怪兽吗?”

她们回去后,隔老远就见魏荀屈膝跪在墓碑前,雨滴顺着他的额头滑到深陷的眼窝里,洗不掉满脸的复杂之色,也不知跪了多久,衬衫连同长裤早就被浸湿,其他各怀心思的人不敢去劝他,无端冒出唏嘘声让人目有异色。

小四给她使了使眼神,她心神领会过后走过去,陪他一起跪下去后双手合并,闭目虔诚的悼念起来。

小四小声嘀咕道:“老妹,他都跪半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膝盖不用要了,我让你拉他起来啊。”

袁霏霏轻飘飘的瞟了他一眼,转头扶他起身时,他步履不稳直接砸到她的背上,让她差点落下幸福的泪水。

就像抗了个堆满货物的麻袋,她走的步步艰难,还好他反应够及时,牵她们来到车上避雨后把换洗衣物递给她俩。

小四正打算换衣服时,看到三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自己,一脸懵逼的问:“干什么?男的不能换衣吗?”

魏荀毫不留情把他踢出去,关上门后自个坐到了前座,划下车窗后道:“女士优先,你先靠边。”

“不是我说,魏荀你不是男的吗?是我哥们就赶紧下来同甘共苦。”说着,小四还没吐完槽,那边说了句‘我看自己老婆不行?’后无情闭麦,他一脸生无可恋去了外面,在风雨的冲刷下独自开放。

换好衣后,她们开车想下山,可惜积水太深,泥沙堆积走路易打滑,路坑较大行路也不安全,又因上面没有避雨的住所,路还没烂到走不了的地步,只得趁天黑之前穿着不易漏水的桶桶鞋步行下去。

袁霏霏看那群精贵的少男少女们宁愿困在这一晚上,也不愿意打脏自己漂亮的鞋,一个个矜持的很,而她一挽裤腿就想背阿慧下去,还没动身背上空荡荡,阿慧被人抱下去后她双脚悬空,被他一下背了起来。

她捶着他,道:“你放我下来,慧慧怎么办?”

“小四背她。”

说完,她的脑袋盖上了他的外套,她怔愣的间隙中满鼻都是他的气息,视线被他厚重的外套挡得严严实实的。

她淋不到雨便伸手轻轻松松勾起他的脖颈,从衣缝里探出个头,低吟道:“荀荀,你好香啊,昨晚用的什么沐浴露?”

魏荀把她的头又按了回去,就像打地鼠一样,一来一回无数多次,他犟不过她,无可奈何便道:“我们用的同一款,一起洗的澡,现在我走路要看路,不想帮你回忆。”

袁霏霏:“过来一点,我有话跟你说。”

他靠近一点,她就偷亲了他下,笑道:“魏荀,那天我夸你棒死了,指很多方面哦,比如不是你的话,我就已经成为精神病人的姐妹花了。”

魏荀吃多了她这套,早已了熟于心,道:“有话就不要拐弯抹角,我知道你在引出话题。”

袁霏霏看他湿透的衣服皱巴巴的,没好气打了他一拳,便道:“跟你说个秘密,我摊牌了,我就是她派来的使者,她有些话想告诉你。”

魏荀突然说话很小声,他道:“我也摊牌了,我知道你今天没穿内衣。”

袁霏霏一脸问号,拍得他脑袋瓜子嗡嗡作响,她羞红着脸为自己狡辩了几句,又道:“荀荀你别忘记我的身份,我重新活过来了,我跟你的母亲应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这话她觉得自己不当神棍可惜了,忽悠人的本领只增不减。

魏荀笑道:“我听你继续胡扯。”

“我每次苏醒都是在春天,刚好这个季节万物复苏,枯叶也能绿回来,证明一切都还有希望,人也能重新活过来呀。”

魏荀:“这两者有关系吗?”

“你不相信的事情就发生在我身上,说明我能力强,既能预知未来,也能获取亡灵的讯息。”说完,她还为自己的聪慧过人而赞叹不已,自己不愧是逻辑鬼才。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说着,袁霏霏凑近他耳边,悄咪咪的说道:“不要责怪自己的父亲。”

魏荀眸光微敛,想到了什么,问道:“当年你是听了他说的话,才心甘情愿让我去国外?”

“我不想干预你的人生,也知道你太温柔了,就只能我果决一点咯。”

魏荀下坡时双足踩进泥水中,由于路边有些陡,他每抬一步都走的小心,而她被咯的胸痛。

他唇瓣开合,道:“其实很久以前都是他在规划我的人生,不过这次我已经决定回去,就已经不想再怪他了。”

魏荀:“我对不起他和母亲。”

袁霏霏朝他挤了挤眼,笑道:“那就从现在开始珍惜眼前人。”

袁霏霏上半身垂在他背上,想了想又问道:“那你现在的职业呢?”

过了良久,魏荀凝望着她缓缓的说:“无论我干什么,我始终是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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