钬走来半弯下了腰道:“这里热闹,你们何不来一支舞?”
萧硕给了他一个眼神,“弟,怎么回能显得我高尚不可攀,快告诉我,挺急的。”
她以轻蔑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都看了遍,他则说出了传进耳里的话,“我深知自己力量尚浅,不能跟你相提并论,也就没有资格一起共舞。”
说完后他满脸的黑线。
萧湛不介意帮他认清现实,“哥,你们的身高差的如此大,你带她跳舞纯粹是拧了一个孩子,你不会喜欢把孩子抛来抛去吧?”
钬站在他的对面道:“我教你?”
葵榷将他支开一点,目光正如捕捉一头猎物时所特有的锐利道:“不用你教他,我亲自来。”
她们的五指相握时,他的手覆在了她的腰上,激扬音乐一响起徜徉开来,她红唇轻启在他的耳边低吟道:“你弯腰,手抵住我,这都不懂,早死早超生的好。”
萧硕被迫参与这种不伦不类的活动,他的手刚要收进裤子里,她扫来的目光如出鞘的利刃,让他眉心一跳,躁动的氛围里他唯独辨别出了她的声音道,“不跳,给我滚。”
她一记挑衅的眼神让他来了兴头,他搂紧她来了一个流畅自如的转身,而她的双腿夹着他在向后扬了扬身,锁骨向下是半遮半掩的乳白雪峰。
萧硕顿时口干舌燥移开了目光,“葵榷,你的动作弧度再这么大,就不是单纯的漏点了,都要走光了。”
她还沉浸在音乐的节拍中,他面不改色收回了目光。
萧硕下巴的胡渣还没清理干净,在被她用手划过,她被刺到以后不情不愿收回了手,道:“萧硕,你尽早回去吧。”
钬要用镣铐重新为他戴上,再去那种折寿的鬼地方真不用活了,他不管不顾拉住了她的裙角道:“葵榷,我能让他对你更上心。”
她面容一动,转过身看向他道:“谁?”
在这里黑法是下达命令的人,他在这里绝对拥有空前绝后的地位,再则她能屠城肯定是他的手下。
从没见过她眼神如此认真,他敛去脸上其余的情绪道:“黑法。”
葵榷擒着玩味的笑,试想他在眼皮下也玩不出花样,道:“放开他。”
钬的表情像是在说‘你不会,又要让他回去?’。
她翻起了白眼道:“我做人做事从不反悔,既然答应了你,把他卖给你,就不会轻易食言。”
萧硕话都说不利索,不是被吓的,是被气到了,“是你!?半路都能被人抓走,我还以为自己撞鬼了。”
葵榷将手上的刀比到他的脖子上胁迫他,冷声道:“是我,怎么了?还打算说吗?不说直接滚。”
她又让他们统统都退下去,只有他们两人在时她示意他有话直说。
他无话可说,但不说又吃不了兜着走,便道:“你想在他面前立功…”
“接着?”
萧硕搭放在裤袋上的手捏了捏,“嗯….”
她一句话拆穿了他,“你耍我?”
葵榷气血上涌狠狠的瞪了他,凝眸看他道:“都给我进来,拿下他。”
门一开从外涌来的风颇大,她为了挡风用手掩住了双目,这让他乘机得了逃跑的先机。
为了保险起见,能有筹码再好不过了。
他不但没跑还向她跑来,她一愣被他再度扛在肩上。
按照他弟所说过的话,跳上别人家的罩棚时他的脚底一颤,咚咚咚几声后面的人也还在狂追,他盯准了前面有条河。
她捶打他的手臂迸出了青筋,他的脸再惨白也要带上她一起。
距离河面越近,她满是腥味的口里全是他的味道,为了阻止他荒唐的行为不顾一切道:“跳,你等着被我鞭.尸。”
“不如顺了你的意吧。”
她还在耳畔咒骂,他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嘴,“你不想未来的孩子,没有父亲吧?”
葵榷的手抠住了他的发,向上猛地提了提道:“我更不想跟你有孩子。”
她将他的短发拔的生疼,他不得以忍着这小妮子,索性甩下一句,“你让他们别追了,我马上放你下来。”
葵榷架在他脖子上的两条腿被紧紧抓在手里,带来剧烈的震.颤感让她的胃部下沉,他忽然回过头道:“葵榷,再不叫,我跳了。”
她气到说话都结巴,“我是这里的贵客,命令你放我下来…”话没说完,她被迫同他一起跃入水里,水花四溅后水面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她全身被打湿了。
她要张牙舞爪,他将浑身湿漉漉的她拦腰抱在臂弯处,急忙道:“你是不是肚子里灌了一些水,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你有点重。”
她要给他一嘴巴子道:“我吃了饭,还不能重吗?这肉真长你身上了,瞧你这五大三粗的样子,还有脸说我?”
他不假思索将她往甲板上一扔,河面的周围飘荡着几叶小舟,他张开双臂在水里卖力的划。
身后的人滞留于甲板上,他们没有得到她的指令不敢轻易下水,有人急忙扶她上来道:“我们就放任他这么跑吗?”
她气定神闲用石子磨着指甲,还摆了一张椅子在这里。
接过一杯新鲜的果汁到手里,她慢悠悠的品了一口道:“不急,等他游,游到河对面,我再说。”
旁人问道:“我不太明白你所谓何意?”
葵榷抬起眼看向旁边被绑着的人道:“他们如此兄弟情深,真让人好生动容。”
萧湛面色苍白道:“还是谢谢你救了他。”
“先别谢我,我一个不小心,你哥就没了。”说着,葵榷眼底染满了笑意,刚从水里出来的人走路都迟缓。
她让其他人大喊大叫道:“萧硕,你再跑一步,你弟弟就没了。”
萧硕的背影一顿,开始倒退着走路,真就游了回来。
她在他的手扒住甲板时俯视了一眼,死死的踩住了他的五指道,“自投罗网?”
他的神情恹恹,被她一把扯了上去,他离她远一点才敢说话:“妹妹,我的衣食父母还是你,在这我都养不活自己,跟随你,日后吃喝不愁。”
葵榷刚要让彻底从眼前消失,有人道:“黑法大师,找你。”
这话一出,萧硕明显能察觉出她不再消沉,她还特意回看他道:“我允许你可以跟我一起。”
他巴不得马上躲得远远的,能从她眼前消失更好,便道:“妹妹,若他日在路上偶遇,请不要跟别人说自己认识我,英雄救人,不留名,再见。”
他的腿才刚迈出去,被她的手指一勾倒退至她的身边,她笑眼以对却让他双肩一紧。
“要说什么?”说完,他眼见她要踮脚,迅速蹲下身企图听清楚她的话,可她对着他的耳朵大吼了一声,“走——不走——我干了你。”
他捂紧一阵耳鸣的双耳,被逼无奈只能从。
“萧硕,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一侧身前面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修罗场,那股寒意从脚底窜到了他的天灵盖,要是表现出来又要被她嘲笑一番。
他只能面色不显道:“围观我被打?”
钬把常来的人都叫来了,他们站成一排一见是她眼睛都亮了,她将刀利落的收进裤子里道:“是谁打的你?”
萧硕皱了皱眉,“你让他们来罚站?”
她翘起红唇的同时翻起了白眼,她的表情再装逼依旧能迷的他们神魂颠倒。
萧硕默默的咬了口西红柿。
她甩手给他们耳光,被扇的人开口没有说话,脸上早就留下了很深的指印。
力度很重把别人的脸都打肿了,他双目呆滞同她道,“你不是他们的女神吗?”
其他人都要讨一个说法,她甩了甩泛酸的手腕,眉头一挑道:“谁还敢欺负他,直接报上你的名字,我从不打人,只打狗。”
他们被她不好的眼神给吓退,都去找钬哭哭嚷嚷道:“赔钱,打了就走?”
葵榷的手指卷起耳边的碎发,她漫不经心看他们轻笑一声道:“钬,给他们,我不缺钱,以后别缠着我了,擦亮眼睛看看我是谁,是你们能染.指的吗?”
他刚拉住她的胳膊,手中的西红柿被她抢到手里咬了一口,她同他道:“我崽带你去一个地方。”
前面的建筑物被满墙的蔷薇包围,莫名有点阴森森的环境让他放慢了脚步。
而她已经站立于门前,门一开不是招呼她进去的人,而是一人被丢了出来。
黑法握在手里的拐杖,都要把土给刨乱了,气呼呼的说:“他人呢?我说了他不许逃脱于我的掌控之内,好不容易才盼到他回来。”
跪在地上的人诚惶诚恐的说:“伊文说带他先走了…你曾允许了她能进出。”
黑法面色一沉,抬起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挥下去,站在她前面的人怕死都躲的快,唯有她挨了个彻彻底底。
他移开目光没有看她道:“她能,他就能了吗?还有守门的人怎么回事?”
她白色的短衣上被血染红,他吓的马上匍匐在地,应声道,“小的明白了,也是伊文跟小的们说凡是他出入,直接放行就行。”
黑法看到了她却又装作不想看见的样子,在转身关门时跟她说,“葵榷,你先回去吧。”
“我等你有心情了,再叫我。”她说完,他靠在树背后就等她识趣一点,这都大晚上了还候在这等一个不会出现的人。
他见她从始至终就没起来过,蹲在她脚旁的田鼠都知道拿起果子就走,她却一直候在门外,看样子这事没少干过。
萧硕顿觉她不是那么坏,坏人都是冷血的,但她还有温度。
他喊了声:“喂,葵榷,我们走吧?他都让你改天再来,你也别死撑着了。”
“他总会出来。”
一直嗡嗡叫的小蚊子还在他的头顶盘旋,他脱下外套到处挥动道:“他早就去睡下了。”
她眼皮一跳,“再叫,等会他来取你的命。”
萧硕将地上的落叶踩的稀碎,“扯TM卵痰,谁取走我的命,我来日去他家坟头磕三个响头。”
他蹲坐在树旁倒头昏睡了过去,这时门敞开了一点,她从门缝同他的目光对上后道:“黑法大师,你终于肯让我进去了。
“进来吧。”
她跟随他一路进去刚顿下脚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他该是前几日登岛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的人,不排除来找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