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制中药一开始必须淘洗,她洗去杂质以后都放入了锅里,大火煮十几分钟再改成小火。
粉花跑来帮忙,见她拿着蒲扇,蹲在炉灶下面扇动着柴火。
企图让火燃的更旺,她多么的着急以至于呛的满脸都是灰,还是不肯离这里半步。
粉花拿过湿棉布接过她手中的锅,道:“你从没有干过这些粗活,我来做吧,我可不想你撞碎这些瓶瓶罐罐,收拾起来很麻烦。”
婳夺走她手里的几味药,一起扔进锅里,再用大锅盖合住道:“谁来我都不放心。”
粉花:?
婳又道:“现在的我是她的丈夫,她需要我来照顾,你别挡着我了。”
粉花瞧见她不小心撞碎了一个碗,搅得整个室内噼里啪啦的响,她不是存心要质疑她,而是一眼就知道她没做过什么事。
她又问:“你真的可以?”
婳的双手被火烤的发烫,她眼角也被熏得有点泛酸,一直揉搓着眼角以致通红才把这幅汤药熬制出来,她嫌烫手便匆忙拿过棉布。
粉花跟在她的身后,穿过长廊来到了门前,都已经接近深夜。
天边闪过明丽的亮光,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其他人居然还守在门的两侧。
粉花陪她一起往里面走时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徒手拿,还好你没有。”
婳甩了甩头,语气透着几分戏谑道:“看清楚我是谁,我可是长老的孙女呢。”
粉花看她眼中满是倨傲,那种一般人装都装不出的高傲是她无法企及的,可在顷刻后她前后转变太大。
婳蹲坐在她的床边,乖巧的像只嗷嗷待哺的幼崽,还推搡着她的胳膊柔声细语道:“零哥哥,零姐姐,快起床喝药了。”
她也沾染上了黑血,感不感染这事也无关紧要了。
欣悦在一旁提议道:“我戴着手套,然后扳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你再把药液倒进去,怎么样?”
婳望着门外那群人还杵在那里探头探脑,她一把捏起她的面颊两侧。
迫使她撅起了嘴,灌了一口苦涩到让她发呕的药,含在嘴里俯下身喂到她的嘴里。
粉花不由瞪大了双目,其他人也吓到魂不附体,这一切太不符合常理。
婳翻了翻白眼,用手帕为她擦去唇角的残液,故意说的很大声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做给他们看的,气不死他们,我就要亲自喂,怎么的?”
“我的妻子,还亲不得了?”说着,刚还无比嚣张的气势,一到同她说话时立马软了下来。
婳趴在床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又暖言暖语道:“零,快起来看看我。”
粉花猝不及防来了一句道:“你喝药了?”
婳盘算着她多久醒来,又想马上赶走这群人,老是妨碍她做坏事,内心想的火热,嘴上说的风轻云淡道:“没呢,拿零试毒,若是她醒不来了,我就也一死百了,不喝药了。”
那边传来敲门声,婳起身迎接几个接受了‘新文化洗礼’的那帮人。
婳得知了她们来的目的,领人来到了前厅,她坐到最上面的席位后道:“说吧。”
有人在旁提议道:“我们等首领醒来。”
婳拿出强.硬的姿态,还有不置可否的语气道:“不必,等她好生歇息,接下来暂由我来接理她的事。”
欣悦皱了皱眉,“你认真的?”
婳睥了他们一眼道:“千真万确,我也要为零做一些事。我也丝毫不亚于她,而且我不仅是她的妻子,也是丈夫。”
她心不在焉看着他们一惊一乍的反应,拿过倒满了酒液的玉杯抿了一口。
终于有人肯开口了,“是欣悦找我们来的。出去土地分配、条令条律的制定和颁布、教化子民的问题等等,我们还需要最重要的一个法子。”
“什么?”
那人匍匐在地上又道:“我们鼓励族人积极参与族内事务,以此让他们来获得荣誉和奖赏,但还需要去制约他们的行为,就是严惩制度。”
婳动笔都跟不上她的语速,一直嚷嚷着让她慢一点,握笔的手一顿道:“怎么严惩?”
那人开口道:“用刑,割鼻子算最轻,砍腿算最重,还有很多折磨那些总是三番五次闹事的人。这一切都必须写成书,而不是几张纸,再将书传下去,让每家每户都看一遍,甚至是背下来。”
这事她怎地就没想到,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她还特意撩拨了下头发,又听人说:“还要收税,把财力都归于我们手中,那么如何增加税收呢?”
他的同伴答道:“让他们都分家,每一个成年男丁不管娶没娶妻,都要分家,提倡生孩子,这样钱自然来。”
…
婳眨了眨眼,一直捏着大腿都捏红了,他们还在滔滔不绝的说,她用手掩着唇重重的咳了声命人前来。
周围人消停了,她便道:“你们认识一个叫秀珍的女孩吧?她就在族内,你们替我把她找到。”
婳笑了笑道:“我猜她去了乌族长老那里,你们顺便帮我看看,他又在忙活着什么。”
话落,外面灯火如游龙,映红了窗纸,在座每个人的双眸里都难掩诧异。
她们一起走了出去,远观重重的山峦在黑夜里留下了深浅不一的暗影。
挑着灯走在路上的人很多,硬是将大半个天空照亮,近看一群人跪坐在身穿黑袍的男人周围。
婳问:“他们在做什么?”
欣悦回道:“选圣女吧,换句话说,也就是神女,必须终生不受红尘的羁绊,永远的虔诚和纯洁,高贵而不可亵.渎。”
百里挑一甚至是万里挑一,人们都期盼着自己能成为圣女,能永远侍奉在他的身边,随着呼声越高,来围观的男人也越来越多。
巫泽扬声道:“必须是年芳20以下。我所指的人便是唯一的入选者,随后我们开始仪式。”
粉花将头低的很低,她抬起眸正巧对上他深沉的目光,在所有人都跃跃欲试只有她急忙弓下了头。
还鼎沸的人声静了一瞬,有人撞了撞她的胳膊,比起周遭满心热切还在双手合并虔诚许愿的人,她仓皇无措站起身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只因为巫泽的手指缓慢的划了过来,隔着遥远的距离,却正好指在了她的身上。
起初是她周围的人迫不及待起身,随后他的话让别人为之一怔,“不是你们,是她,穿黑色麻衣的少女。”
就几步的路却多么的遥远,周边的人还在窃窃私语,而她莫名其妙来到了他的身前。
“跪下。”
她照做了,还在他半俯下身时面色凝重的说:“你怕被我揭发在喝血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你能不能选其他人?”
他将呈上来的华服拿来为她披上,手指端起了她的下巴,眼中笑意参半道:“就你了。从今往后,你不叫花了,名为杳姬吧。”
恰逢降下微雨,淡淡薄雾沾湿了她艳丽的身姿,披在她头上的白纱被风吹起,勾勒出她小巧的脸蛋。
在欢呼声中她们以跪坐在中间的她为中心,开始手腕勾手腕围绕着她载歌载舞起来,灯脱离了无数人的手里,升上半空将昏暗的夜空照亮了。
婳望着这一幕不由一愣,灯悬浮于空,光芒太过闪耀。
或许未来这么精彩的一幕,会被厚厚的历史尘埃所湮没,但不足以掩饰住如今它的绚丽多姿、光彩照人、难以想象的本色。
她听到惊奇声以后才抬起头,近在咫尺的他头上戴了一个假面具,在光的照射下发出金灿灿的光,背上披了熊皮,脖颈间的猪牙在摇晃,他右手拿戈左手拿盾在前面开路。
有人在高台上放好了猪肉等,他开始吟唱,还用鸡血画符,并唱道:“鸡血画符,山变水变人变。”随后赐给病人符,邪鬼不挨身。
也有人不知道他要闹哪一出,旁人忙解释道:“野猪是植物神的象征,它们象征着促进植物和庄稼生长和增产。”
长空之上悬挂着的灯盏如游蛇,玻璃碎裂的声音突如其来,让不少人尖叫出声向后面退去,可再看从天而降的碎玻璃却没有伤到他们分毫。
巫泽让玻璃飞出其他的地方,这下更是让族人们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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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若说到炼丹,全世界没有哪个国家比中国人更有发言权。从文献的记载来看,中国人早在两三千年前的春秋战国时代就已经开始掌握炼制丹药的方法,是当之无愧的炼丹术原创国。直到1000多年后的唐宋之际,这一神奇的 “不传之秘”才打破封禁,从中国经由丝绸之路传到了中亚,然后经阿拉伯人传到欧洲。
2-那个龟龄集——龟龄集自从1541年问世以来,便成为“皇室至宝,御用圣药”,一直在皇宫里秘密升炼,为皇室所独享,为明清十八代帝王所重,甚至常常作为皇帝们笼络人心的赏赐品。嘉靖皇帝服用龟龄集的较好效果,为后世帝王们服食丹药提供了最佳的示范案例与服用动力,因此,龟龄集自从诞生后,便受到了王公贵族的追捧,有了“四百年宫廷礼遇,十八代帝王享用”的历史。
没想到我们国家比西方还要早,我的国流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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