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坐在她的肩头抠了抠脚板道:“以前想回去硬是没人叫我,现在不想了,一个个都来让我回去,不了不了,我永远也不回去。”
几缕光流飞穿过林梢游移过去,她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有时轻时重的说话声,循声走过去时不经意间踩到了地上的一坨翔。
鸟人宝宝扑扇着羽翅,要去拿屎里的珠子,她将它提着放在一边,拾起一片干净的叶子拿出那粒很小的珠子,用清水洗干净后装进裤袋里。
她走过去又迅速紧贴在了树背后。
萧硕见她要说话,屈膝跪在地上,心甘情愿让一只结实的手臂成了她的坐垫,让她双足离地能轻易勾到他,才道:“葵榷,你又要做什么坏事?”
她跳下来,一手抵着墙壁将他逼到了树上,她的手触摸着他的喉结,而他莫名其妙肾上腺素飙升。
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的脊背贴在了树身无法可再退道:“出卖自己的美色不是更容易,说不定我善心大发,帮你一回。”
顷刻后耳畔是她的嗤笑声,“你这可怜、干扁的人,谁想碰你,我祝她明天屁股烂开花。”
他早就熟谙了她的全套把戏,话总是说的吊,实则也不会做的太过,他一把擒住了她的手。
她气的怒火中烧甩也甩不开,怒瞪他却不自觉放低了声音道:“我之前碰你,是看你就是一个可怜虫,反正我绝对不会出卖美色。”
“那我就放心了。”
“你算我老几?”
他将她重新抱在大腿上,一股热力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她面颊微红时眸光潋滟,让他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俯下身哑笑一声道:“葵榷,你不是对我很满意吗?”
她的拳头硬了,必须把眼前最大的障碍先铲除了,才不会妨碍她做正事。
她正打算出拳将他打晕,一只乌鸦从天边飞来,站在梢头上时传来了嘶哑的声音道:“葵榷,就待在他们的身边,不用再处理了。”
葵榷哪敢再坐在他的大腿上,起身跪在地上一脸恭敬的说:“好的,黑法大师。”
萧硕摸了摸她的头发,在旁打趣道:“你的大师原来是一只乌鸦啊,还别说,长得别有一番风趣。”
“他能通过它看到周围的一切,也能传话。”她不动声色注目着那只乌鸦离开了,深吸了口气才移开目光。
试想她的计划全部作废,还要戴上面具在他们身边周旋,可她不甘心,至少要让那个疯女人付出代价。
萧硕看出了她眼中乍现的杀意,道:“我不寄望任何能存活下来的可能,毕竟天公总是不作美,但你能不能别帮他做事了?”
葵榷握着刀的手藏在了背后,想让他去死,这样她就不会情绪失控,就要出刀却在他的话之后又将刀别在了腰间。
她还是让他吃了几下重重的拳头,轰然倒地时她拍了拍他肿大且泛青了的脸。
走到半路又折了回去,捧起一地的枯叶埋在他的身上,她若有所思的说:“你不会被野外的动物吃了。放心吧,谁都不是我的对手。”
袁霏霏看完了全过程,拜托鸟人先看着他,她轻手轻脚跟在了她的身后,期间她有所察觉一样回望了无数次。
袁霏霏迅速躲在树背后,但她再向前看去,前面的人无影无踪,一道清丽的嗓音从她的耳畔响起,“你在跟踪我吗?”
凉飕飕的风吹起她的鬓发,她扯出笑容道:“我,我哪敢啊,我虽然长得不耐,但只是跟着你玩玩而已啦,路过路过啦。”
葵榷明显不信她的这番说辞,她顺其自然抱着她的胳膊摇晃了下,内心死沉如水,面上莞尔一笑道:“只要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呗,我啥都能做。”
“?”
“教你什么是男女之别、换衣搭配如何勾引帅哥、做饭捶背啥的。”
袁霏霏不打算立马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对方的底细都没摸清,太早暴露不是好事。
而此刻的葵榷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还是迅速掏出了刀比在她的脖子上,眉毛一提厉声道:“说,你为何而来,怀疑我?我不是好糊弄的人。”
杀掉她不是难事,但她跟他的关系微妙的很,她可不想因外人跟自己的同伴撕破脸。
袁霏霏心一横秒跪在地上,能忍就忍她也不怕丢脸,还一直向她拱着手道:“美女别啊,有话好好说,饶命饶命,我看你生的如此美丽,把我的血溅到你的身上,多脏啊。”
葵榷迅速判断了一下她的危险指数,确定为零,忙上前扶起她道:“放心吧,我做人做事都有分寸,不会害你的。”
袁霏霏自然而然斜靠在她的肩上,故作亲昵的摇晃着她的手臂道:“那真是感天动地,你真是个大大的好人啊!”
末了她面无表情跟随她一起回到了住处。
臭臭飘到半空之中,笑到发抽道:“没想到啊,袁霏霏,你也有今天。”
蛋蛋一敲它的天灵盖,“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还不想跟她为敌,也不会很早的露出锋芒,懂不懂?”
臭臭坐姿乖巧,不停的点头道:“懂了懂了,是爷错怪了她。”
半夜里外面传来了类似石子敲地的声响,混杂着水顺着墙壁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声音。
她在他的怀里蓦地睁开了眼,面对他的疑惑她直起身道:“你跟着去目标太大了,到时十分钟之内我没有来,你再来。”
早在她出去之前,就有人从地上爬起跟随着轻微却不同寻常的声音走了出来。
美伢用棍子在探路,察觉到走到了死路后她刚转过身,后背被谁猛地向前一推,她跌进了进去,借着浅淡的月光她得以看清地上爬满了蠕动着的蛇。
她的手肘刚好触到了脱落在地上的蛇皮,很大一块且触感还粗糙,她环视四周才发现洞壁上盘踞着一只竹叶青,绿藤和曼陀罗花开满了此地。
石子缝隙里的那轮圆月散发出柔和的光,美伢起身时那些破壳而出的蛇,道:“葵榷,是你吧?”
葵榷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在黑暗里不需要到处摸索,借机杀人对她易如反掌。
潮湿的洞穴中隐约传来低泣声,她只是不自觉扬起唇看了一瞬,旋即转身走在半路上道:“你让我改变了,要先杀白巫师,改杀其他人的原则。”
很强劲的冷风从尽头的洞里吹来,迅速藏身在后望着一撮小火苗点亮了整个阴冷的室内。
点火的是袁霏霏,她摸黑找不着路,刚点燃的火被这阵怪风吹灭,她听到了惊悚的尖叫声响彻本就逼仄的洞里。
所幸的是在灾难来临之前,她们的人都醒了,纷纷都往洞外跑。
袁霏霏刚气喘吁吁躲在了树背后,一只惨白的手攀在洞口边出来后,满脸大汗淋漓拖着一条笨重的蛇尾。
那只独眼蛇女捂着胸口跌倒在地上道:“给我找到他们,我要吃了他们,他们是我今夜最美味的晚餐,谁都不许逃。”
旁边的子民稍有疑虑者被它紧捏住了脖颈,瞬间肢体变得干扁无力形同木头一样的死人,倏忽手中的蛇人死去后,反倒是它精神抖擞了不少。
地动山摇间惠也没站稳,幸好被她拉住了,她取出手帕为她擦了擦汗道:“这是摄.魂,它在吸食它的魂魄,也就是灵魂,能提升自己的实力。”
谁都藏的好好的,但关键时刻就有人不怕死要往刀尖上撞。
葵榷眼神淡淡,手指划过锋利的刀刃被划破也不见她皱眉,她反而还给了它一个下马威道:“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最喜欢了。”
葵榷这样做的动机很简单,当前在场的人几乎都在,她为了换取信任才出此下策。
独眼蛇女正饿的两眼翻白,嗖的一声它盯准她飞速移了过去,她身手敏捷对付同样灵敏性极高的它来说,还算绰绰有余。
电光石火间摩擦出的刺耳杂音让观者擦了把汗,葵榷将刀插入地里划了一路才勉强能稳住身形,它反手就又甩来一记狠招。
她来不及抵挡,眉头一皱时滚了出去,面前闪过一道黑影,从半空中袭来的蛇尾犹如锋利无比的尖刀。
袁霏霏看惊了,她跑出去没让魂魄们帮忙成了妥妥的炮灰,将嘴里的杂叶吐出来后。
惠挡在了她的身前,凡是跟她相触的人或物都成了金子,周边的古木也被一层金色油漆所覆盖。
惠为她理了理微皱的外衣道:“时辰也不早了,这里可不比外面,我曾在书里看到过记载,越靠近裂谷的位置无一人生还。”
袁霏霏踉跄了几步站稳脚跟后道:“可你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我。”
惠眉眼慈和,笑着同她道:“你下定决心,就一定会去做,从你总是不辞辛苦去劝说首领,让他们接受教育,我就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