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倘若尤勇有朝一日发现了,内心会怎么想。
谢心仪轻声回应:“谭琴,你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很多事情真不是你能够自由自在的,你的一举一动很多人都会拿来大做文章,你看下你忠叔的新闻,你就知道了。”
“我跟他不一样,他这人是有野心,而我只是想过下平凡人的生活。”
谢心仪说道:“可是现实能让你做个平凡人的生活吗?这么多年你还不够平凡吗?你这样退却别人却会处处提防你,甚至暗地里耍花招。她这样对你,我都快要忍不住想反击回去了,金瑶瑶这种养在温室里的娇花没受过人间疾苦,不懂挫败不懂后退,真想折断她的翅膀拉她沉沦,叫她也好好感受一下属于她的真实的恶心的世界。”
为母则刚,谢心仪能想到的便是别人怎么对她的女儿,她就想怎么打压回去。
“金瑶瑶那个人也就是那样,她能奈我何?”这点谭琴倒是没把它放在眼里。
“如果金逸萍找人一块拉帮结派,你这人包括你身边所有的好朋友,都没这么幸运好过了。那金逸萍都找过好几次你忠叔了。如果他们联手,你可想而知。”
经谢心仪这般提醒,谭琴似乎有所觉悟:“妈,你老实说,忠叔那件桃色新闻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
金逸萍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真的是难以预料,谭琴没曾想过,一直忍气吞声生活的母亲也会用上这种手段,但是她又很理解谢心仪的初衷。
兴许是这些年忍让太多,被人打压着,如今才会有了保护色,从此小心翼翼,尽管会举步维艰。
“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爸生病住院,我听说第一个见的人是你的朋友,如此可见,他还是最器重你的。他这样一病,很多人都会虎视眈眈的,你就算是事不关己,别人也会更加视你为眼中钉。与其让别人出手,不如先自己想好对策。”
谢心仪习惯性地摸了摸左手小指,那是她结婚时候的戒指,尽管廉价不符合她现在的身份,尤其是参加一些场合,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她却一直戴着。
因为长久的佩戴,指根处有细细一圈的痕迹比周遭肤色更白。
其实这些年以来她并没有为这个戒指煎熬多少,她甚至很少想起以前的生活,时间是最好的解药这话不假,先前的怨恨痛苦已经散了,若不是今天看到女儿和尤勇的合照,她都忘了自己曾经那么虔诚地爱过。
“我不想卷入这些无畏的斗争之中,但是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会努力拿回来。”
谢心仪见谭琴说得这么轻松,慌了,隐约夹杂着一点怒火:“你怎么拿,你怎么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逆来顺受的性格,会让人担心死的。我这几天眉心老是跳,心头涌现不祥的预感。”
“行了,别说这些自己吓自己的事了。你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性格这样子还不是随你?”
谭琴一句话将谢心仪塞得死死的。
“我现在后悔了还不行吗?但是你知道逆袭之路堪比大型的宫心计啊!”
谭琴笑了,着实被母亲这句话给逗笑了。
以前的谢心仪总是教导谭琴:腹中食少,自然病少,口中言少,自然祸少,心中欲少,自然念少。
谢心仪心疼,自己是多久没有看到女儿这样的笑容了。
接下来的母女俩却是沉默状态,直到谢心仪的电话响起,她便出去忙了。
入夜,万籁俱寂,谭琴她环臂抱胸,重新调整睡姿,妄图让自己更有安全感一些。
这些年她的睡眠质量都不怎么样,这一晚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