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放狗(1 / 2)

北狄皇宫传来消息,皇上龙体有恙。拓跋漠静坐在帐中许久不动,他知道,此时只怕都城已经是一片风起云涌了。大皇子二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怕都会趁着此时有所动作,这场战争还是及早结束的好。

拓跋漠盯着手中的穿云弓许久了,百里晋不言不语的呷着茶水。完颜彧只是悠然看着拓跋漠研究着手里的穿云弓。

白子羽率众劫了莫罗镇的粮草,本就让北狄损失了一把,如今穿云弓迟迟造不出来,拓跋漠担心日久生变。

拓跋漠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穿云弓丢在了一旁,完颜彧笑了笑,捡起穿云弓。

百里晋淡淡瞥了一眼道:“王子殿下,穿云弓能否造好,完全取决于你的天蚕丝能不能找到,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了?”

完颜彧又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对拓跋漠道:“将军,恐怕在你对付大丰之前,要先管好你们的内政了吧?”

拓跋漠笑得阴冷:“这个就不劳烦王子挂心了,本将军自会操心。不过,王子答应的事情可别反悔了。燕瀛泽的命,我要定了。”

完颜彧笑了一下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百里晋道:“百里公子,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东西。”

然后又对着拓跋漠道:“我手中的死士你可以随意用。”

拓跋漠看着百里晋手中的盒子恨声道:“燕瀛泽,我就不信你命有这么大……”

最近这几日厍水城中都十分的热闹,那个什么罗什大师在城中深得推崇,每一场讲经说法都人满为患。

小泥巴絮絮叨叨的叨着这个什么鸠摩大师宝相庄严,修为高深,最重要的是看着可年轻可年轻呢。燕瀛泽撇了撇嘴,他可对那些没兴趣。

而且,一想到和尚,他就直倒胃口。废话,换你被俩和尚虐了三年,你不倒胃口?

燕瀛泽昂首望天,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走,才能把北狄这个毒瘤彻底拔除,他可不认为这短暂的平静能够延续下去。

北狄战神可不是吃素的。

白子羽与沈昀每日闭门造车,根本就没有多少空余的时间,逐月弩没有那么容易研究出来,纵然有图亦是如此,兵器大家叶舒城的东西若是那么容易复原,那便不该被称为绝世之作了。

燕瀛泽这边正在冥思苦索,外面有人通报说鸠摩罗什大师来访。燕瀛泽奇怪了,自己这么没有佛缘的人,人家堂堂大师,来拜个什么访?

鸠摩罗什,鸠摩罗什,燕瀛泽想破头也没有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号人。可是人家既然说得客气,来拜访,自己也不好不见。于是收拾齐整,换了身衣服便到前堂去会客。

前堂一位年轻的光头正背对着门口,手中不知道拿的什么东西在狂啃。边上几个侍卫觉得好奇,走近一看顿时晕了。

这个真的是传说中的大师么?那他手中为何拿着烧鸡?难道现如今的和尚都改吃荤了?

那位鸠摩罗什大师许是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抖了抖手中冒油的烧鸡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阿弥陀佛!”然后又是一大口。

边上的人于是都从和尚吃荤转移到了这位大师会不会被噎死。

事实证明,他们操心得有些多余,这位大师不止没有被噎死,甚至还从宽大的僧袍中摸出了一壶酒。

燕瀛泽背着手口中含着一根野草,悠哉悠哉到前堂来了,然后他便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鸠摩罗什大师,此刻正翘着二郎腿,一口酒一口肉的不亦快哉。

当他看到鸠摩罗什的正脸的时候对着身后的棒槌一声长嚎:“棒槌,拿剑来。”棒槌笑了一下,把手中的剑抛给了燕瀛泽。

燕瀛泽一把抽出了手中的剑便朝着鸠摩罗什砍去,边砍边叫:“林越,你他娘的死秃驴,还鸠摩罗什,老子砍死你。”话没说完,手中的剑已经劈下去了。

本来好吃好喝的和尚没有料到燕瀛泽会拿剑劈他,一口酒还没有下喉,燕瀛泽的剑便到了头顶,他慌乱中只好狼狈地脚下一点,连着太师椅往后退了一丈,避开了燕瀛泽的长剑。

“你他娘的燕二狗,干什么?我好歹是你的师兄。你就这么对你的师兄的?棒槌,你把你家疯世子拉开啊你倒是。”

棒槌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是负手而立看着他二人斗来斗去。

燕瀛泽根本不跟他废话,一剑一剑毫无章法只朝着“鸠摩罗什”砍去。那位和尚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弃了手中的酒壶,跟燕瀛泽对打起来。二人正打得起劲,一道白影从中间把他们分开了。

来的正是白子羽。原来小泥巴听说鸠摩罗什大师来了,很兴奋的溜到前堂来看,没想到一出来便看到了如此血腥的一幕,自家世子跟大师打得难舍难分。

棒槌在旁边抱手而立,根本没有劝架的打算,小泥巴以为棒槌无力劝架,便跑去找白子羽。

白子羽听小泥巴一说,怕燕瀛泽闯祸,便赶来了。

“棒槌,放狗。”燕瀛泽被白子羽拉开,十分的不爽,朝着棒槌龇牙咧嘴。

鸠摩罗什在雪白的僧袍上擦了擦满是油腻的手对白子羽合十道:“阁下便是国师大人吧,传闻果真不假,真个是清雅出尘,小僧有礼了。容我自我介绍一下,小僧法号了悟,外号鸠摩罗什,当然,这个外号是最近几日才取的。嗯,我是燕瀛泽的师兄,很高兴能见到国师。”

“你他娘的林越,谁说的你是老子的师兄了?”燕瀛泽依旧龇牙咧嘴,不过碍于白子羽在边上,声音小了不少。

“想必大师便是觉远大师的高徒了?久仰。”白子羽颔首微笑,压下了胸中因强使内力而翻涌的气血。

了悟摇了摇头道:“诶,你这个久仰到底是久仰我还是久仰我师父啊?”

白子羽依旧微笑道:“都有。”

燕瀛泽默默扶额心中吐了一口老血,看了看了悟那张欠扁的脸问:“神棍,你来厍水城做什么?人鸠摩罗什是圣僧,你别污了人家的名号。”

燕瀛泽算是想起来为何会听到鸠摩罗什便觉得熟悉了,好歹他也跟着念了三天半经书,那鸠摩罗什可不是一代圣僧么。

了悟以手扶额,做痛心疾首状指了指白子羽道“看看看看,燕瀛泽,师弟啊,人家这如玉般温文尔雅,同样是人,怎的如此大的差别呢?”

“你……”燕瀛泽又是一口老血。

白子羽唇角轻勾,第一次看到燕瀛泽吃瘪,不得不说,心情很是高兴,对着了悟道:“大师,请坐。”

了悟大手一挥道:“国师不必太见外了,你可以叫我了悟,如果嫌了悟不好听,也可以叫我林越,我本就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咯,你看我头上戒疤都没有。反正日后会长时间相处,太生分了见外。”

燕瀛泽终于忍不住了,跳起来拉开白子羽道:“死秃驴,什么叫长时间相处啊?”

了悟,哦,是林越,又喝了一口酒悠然道:“别一口一个秃驴,说得好像你没有秃过似的。所谓的长时间呢,便是你师兄我,奉你师父的法旨,来好好教导教导你。诶,对了,国师,你是不知道燕瀛泽秃了的样子……”

“棒槌,狗……放狗……”燕瀛泽抓狂了,这么丢脸的事情,林越要是敢告诉白子羽,他就真的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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